湯姆·勞辛領著兩個人來到山腳的馬房,裡面只有兩三匹馬,走到盡頭的馬隔間打開門。
他朝著裡面喊道:「嘿,夥計,有客人找你!」
栗瑾和沈識宴在外面等了兩分鐘後,才看到一匹油光水滑的弗里斯蘭馬慢悠悠地走出房間。
「不給它套水勒?」沈識宴注意到眼前的弗里斯蘭沒有戴任何東西。
「是的,它不會亂跑。」湯姆·勞辛從牆壁取下懸掛的水勒套在黑馬腦袋上,他放心地把韁繩遞給在場唯一的未成年人。
栗瑾愣愣地看著手裡的皮革帶子:「我可以遛它嗎?」
沈識宴翻譯了一下小孩的話。
湯姆·勞辛用力點點頭:「當然,你可以帶著它去外面走走。」
栗瑾牽著陌生的馬走出馬房,她走出去才意識到自己至始至終沒有看到它腦袋出現emoji。
如同一匹沒有任何情感的機器馬。
她腦子裡回憶恐怖片的情節,心裡開始發虛,握著韁繩的手變得冰涼。
好在下一秒,她看到了黑馬頭上冒出來的氣泡。
【難過。emoji】
嗯?
栗瑾臉色尷尬,她試探著撫摸弗里斯蘭馬的鬃毛,發現它仍然是難過的表情。
緊接著,難過變成哭泣。
「你受傷了嗎?」她心疼地把手放在小馬額頭上,感受著它身上傳來的情緒。
發現除了喪氣一無所獲。
沈識宴從湯姆·勞辛那裡了解到這匹馬的問題。
「不喜歡比賽?!」
「yeah,放逐之刃出生後就很厭惡訓練,我們用了無數種方法,為它請來了心理醫生,還是沒有一絲用處。」湯姆·勞辛想到放逐之刃優秀的血統,心頭滴血,這可是他馬場血統最好的弗里斯蘭馬。
買一匹不能比賽的馬,那跟買一個昂貴的古典花瓶有什麼區別?後者還能隨著時間推移增值,前者只能供著,幾十年後變成一捧骨灰。
沈識宴終於知道為什麼這麼頂級的血統身價這麼低。
「但是它的天賦非常高,第一次參加青年挑戰賽就拿了冠軍。」湯姆·勞辛為自己馬場的馬挽尊。
「那說明它是可以上場的?」
「我們哄騙它去參加比賽,比賽回來後,它的情緒很低落,鬧起了絕食。」湯姆·勞辛試過強迫放逐之刃上場比賽,但是比賽後,他要花大價錢請動物心理醫生來開導它。
沈識宴本以為白夜流星的性格缺陷就夠大了,沒想到還有馬比白夜流星的性格還奇葩。
「你們虐待過它嗎?」
「上帝,我們怎麼敢對它動手!」湯姆·勞辛捂住發疼的心臟,他快要被沈識宴的話氣暈。
「好吧好吧,我的錯,我不該懷疑你們。」沈識宴幫老校長順氣,安撫著這位上了年紀的老人。
不過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匹馬那麼厭惡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