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的哭嚎声传来,黎秋娘仔细的搓洗着每一根手指,尤其是被罗二触碰过的那只手,皮肤都搓的通红了还不罢休。
手上对自己虽然下了狠劲,可眼眸里却酝酿着风暴来临前诡异的平静。
人渣自有天收,天不收,那便由我来收。
前世罗二便是用那前朝秘药,玷污了骆锦,而那日骆锦是被皇后娘娘召进宫的,
若说这之间没有联系,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只是苦于那时的九王妃根本无力查明真相。
“婉婉……”
骆锦从屏风后绕出来,就看到还将双手浸在温水里的黎秋娘,两行清泪无声的跌落盆中,激起点点涟漪。
“阿姊,你别怕,往后再也没人敢伤害你了。”
黎秋娘回眸一笑,擦拭掉泪痕,有些事总得让骆锦知道的。
“正如我信中所言,王爷担心他不在京,便会有人要害我。既如此,何不先下手为强,罗二那个混账曾经意图轻薄于你,这件事当初被掩盖了下来,是王爷离京前告诉我的,所以今日便拿他开刀。”
“罗本达是先帝亲封的将军,皇上即便想动他也得掂量掂量,你这贸然对上,甚至废了他如今唯一的儿子,你可想过后果?”
黎秋娘的话无疑是让骆锦感动的,可感动过后又陷入了深深的担忧,这次的事闹的这般大,罗家岂会放过毫无根基的九王妃。
侧耳细听正殿的动静,紧了紧交握的双手,温热的手掌带着股莫名令人心安的力量,抚慰着黎秋娘的心。
不要紧,这次虽然冒险,但准备充分,布局仔细,一定会无碍的。
“阿姊尽管信我,今日我一定让罗家狠狠扒下层皮!”
眉头皱似山峰的骆容,略带嫌弃的瞥了眼抱在一起泣不成声的罗氏父子俩。
“把朕的养心殿淹了得了。”
“皇上恕罪,实在是小儿的伤,太…太惨了!老臣仅剩这么一个儿子了,如今又被伤成了这样,老臣…老臣痛不欲生啊…皇上。”
“罗二公子伤重,皆是他咎由自取,罗将军此话倒像是我与长公主的过错了,未免太过可笑!”
抬脚迈进殿内,扫了眼眼露凶光,却因疼痛而面容扭曲的罗二,黎秋娘干脆利落的跪下行大礼,挺直了腰杆直视罗本达父子俩。
“今日我与长公主游湖,若非罗二公子率先难,撞击我九王府的画舫,也就不会生后续之意外,那样罗二公子也便不会像如今这般,只能躺着回话了。”
“分明是你个臭婊子给我下药!你…”
“住口!”
罗本达虽嘴上训斥躺着怒的罗二,可眼眸却是阴狠的牢牢盯着黎秋娘。
二人浣洗梳妆的功夫,自己已经从罗二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如今就看这个九王妃还能拿出什么实证来。
“本妃堂堂品王妃,与你从无交集,你却说是我给你下药,实在荒唐!”
前朝秘药的方子早已失传,为数不多现存于世的,大多只能通过黑市高价收购,自己这一点还是骆宸离京前交给自己的八宝锦盒中的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