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谁都可疑,看谁都想害自己,如果不是看过一点原著,他甚至连燕随清也不能相信。
他看不懂她。
“你要小心,身边人。”断断续续说完,燕折又有些懊恼。
燕随清眼里闪过一丝异色:“身边人?”
“我喝多了。”燕折面不改色地说瞎话,“我要去找白总了,他很黏人,不能离我太久。”
“……去吧。”
离开了燕随清,燕折并没有去找白涧宗。
迷糊的脑子隐约记得,他今天要跑路来着。
虽然白涧宗在订婚宴上帮忙解了危机,但难保是在强忍怒火,等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折腾他。
先拍拍兜,检查一下身份证与银行卡。
“ok。”他小声安慰自己,全身家当都在身上。
身后一直有道身影跟着,燕折知道,苏然在宴会上盯他一下午了,一直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又不直接表达。
燕折不想理他,就故意走进一间客房,锁门后从窗户翻了出去。
摆脱掉苏然,燕折弓着腰在花园里穿梭,试图找一处可以爬出去的矮墙。然而深墙大院,想翻出去还真不容易。
正沮丧着,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张架起来的梯子。
燕折大喜,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他大步上前,又倏地停住,狗狗祟祟地躲在蹲下来,观察四周,确定没有人以后才爬上梯子,晚风吹过,喝多酒的脑袋更晕了,爬得很费劲。
好不容易坐上墙头,燕折望着三米高的距离又有所迟疑。
如果直接跳下去,会不会摔断腿?
理智与跑路的信念拉扯着,燕折不知不觉在墙头坐了很久,都快打瞌睡了。
他的脑袋摇摇欲坠,忽然,听到一道幽幽的声音:“怎么不跳?还需要我在墙外也给你搭张梯子?”
燕折一个激灵,蓦然睁大眼睛,呆呆地望向墙外€€€€
夜色将至,不远处的树下,白涧宗坐在轮椅上,不知道阴冷地盯了他多久。
燕折满脑子就四个字:钓鱼执法!
太犯规了!
“我……”
燕折跨坐在墙头,屁股硌得生疼。他双手撑在身前,眼眶后知后觉红了。
“……别哭。”白涧宗移动轮椅,靠近,语气幽幽地蛊惑道,“大好的日子,哭什么?要笑。”
他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燕折头皮一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激了起来,他呆呆地看着白涧宗,觉得这个笑容似曾相识。
他好像在哪见过。
一个深不见底的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