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日这事她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但是又想不通。
按照赵予问出来的话来看,这事应该和汾儿脱不开关系,可襄王妃又一味的包庇汾儿。
襄王妃可是赵予的母亲,要真是汾儿下毒,襄王妃必然要将汾儿碎尸万段,没理由还包庇她啊。
她不愿意费脑筋,想不明白,干脆就扔一边不想了,反正和她没多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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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只余下襄王妃和汾儿,还有牛妈妈主仆三人。
“王妃娘娘,都怪奴婢疏忽了,暴露了自己。”汾儿磕头。一脸自责。
襄王妃面上笑意收敛:“起来吧,他没有确切的证据,你只要咬死你是随口那么喊的,他查不出来的。”
“可惜他只吃了一点点。”牛妈妈看着桌上那盘“竹报平安”。
襄王妃笑了一下:“妈妈脑筋也不转了,我此举不过是为了断他的这门亲事。我若真是现
在毒死了他,你以为王爷会放过我?”
“是啊,王爷如今还老当益壮,无论是习武还是朝堂上,当真是一点也不含糊。”牛妈妈叹了口气:“世子六年没有娶沈棠,很明显是心怀愧疚的,这门婚事又是圣上御赐,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断开。”
襄王妃抬眸思量着道:“他这里动不了,就从沈棠下手。”
“奴婢看可行。”汾儿道:“那沈棠分明是个蠢的,奴婢吼一下她都吓得往后退。”
“樊薇薇想嫁进来,自己也要出些力气才是。”襄王妃朝牛妈妈招手:“派辆马车去,将她接来,就说我想她了,请她来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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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靠在马车壁上,透过窗帘的缝隙,能看到马车缓缓驶出了襄王府。
她忍不住偷眼看谢氏,今日怕又少不得一顿训斥。
不料,谢氏却好像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反而考究她:“沈棠,今日襄王妃和世子之间,你可看出什么不对来了?”
“有。”沈棠之前就想到了:“世子没有喊襄王妃‘母亲’。”
“还有呢?”谢氏又问。
沈棠眨眨眼:“襄王妃在世子面前好像换了一个人。”
谢氏瞥了她一眼:“难为你这次没那么迟钝。”
沈棠不解地看她:“母亲在说什么?”
“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聪明,也不用我成日跟在后面操心。”谢氏看到她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就来气,干脆转身不看她:“外面都传世子和襄王不合,倒是没有
人说过世子和襄王妃也不合,今日还出了这样的事,我只怕你以后嫁过来,也是日日被人欺负栽赃。”
“世子说他会查清楚的。”沈棠倒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她身正不怕影子歪。
她这人没什么志气,一向也没有长远的打算,做事都走一步看一步,成亲后的事等成亲后再说就是了。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自己开个小玩具铺子,卖她做的那些小玩意儿。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身为女子,这个愿望在这样男子为尊、女子必须守在后宅的世道里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谢氏回头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单纯?”
沈棠抿唇不语,低头等着挨数落。
谢氏似乎有什么心事,也没接着说她。
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沈姑娘。”
谢氏打了帘子往外看,面上露出笑意:“是止净小哥儿啊,可是世子有什么话叫你来传?”
“沈夫人。”止净在马上朝她拱手:“世子吩咐属下来请沈姑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