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晚柔见到云采奕也很惊讶,捏着鼻腔,声音娇滴滴地问许铭:“铭总,她是谁呀?”
是个人,都会觉得这话多暧昧,又多有攻击性。
他们这里的人谁都知道胡晚柔在追求许铭,几人远离是非走开几步,只有沈泊峤大剌剌的,靠着办公桌,闲看热闹。
许铭听着那语气,皱了皱眉,眼神冷冽,挪动脚步靠近云采奕,正声说:“我朋友。”
可云采奕心里已经不好了,有种情绪上升得很快。
她抬手勾了下身上斜挎包的肩带,对许铭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
说完,就往外走。
“我送你。”
许铭心微微一沉,跟上她的脚步,一个余光也没给胡晚柔。
*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云采奕特别爱吃醋。
但凡许铭和别的女生说一句话,她都要将前因后果“严刑逼供”出来,还要挺胸掐腰,跟人比这比那。
偏偏许铭就爱吃这一套,就喜欢她那小母狼似的好胜心,将他全面占有。
但现在,他有感觉她为胡晚柔生气,却又不是单纯地吃醋,而云采奕一言不,沉默中竖起了一道墙,将所有人推拒在外,包括他。
许铭不想再放任她这种态度了。
汽车到公司楼下,云采奕下车,往楼道里走,许铭走在后面,云采奕回头,看到他,淡声问:“还有事吗?”
许铭脚步没停,走到她身边,说:“我们俩还需要讨论一下,把注册新公司的事定下来。”
云采奕忽然感觉到一点压力,男人一早就来公司,两人一直在一起,她到现在都没能自由地喘口气,下午她还想怒码一万字,看来是要泡汤了。
“不能明天吗?”她问。
“大家的积极性这么高,你怎么忍心拖后腿?”许铭打了她回票,不容置喙。
两人上楼,到公司,李欣还没来,许铭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看了一眼。
他今儿早上来公司,没进自己办公室,这会看见里面整洁干净,桌上添置了很多办公用品,码得整整齐齐,转头看向云采奕,唇角勾起一个赏心悦目的弧度。
云采奕却没什么情绪,坦白相告:“都是李欣每天给你打扫的。”
许铭抬头看向墙上,那上面贴着一张狗的水彩画。
云采奕像注解的旁白,跟上视线说:“那是李欣给你买的。”
许铭往里走,走去阳台,看见一盆枝叶翠绿的清香木,还没问,云采奕又冷冰冰地说:“是李欣从家里搬来,特意送给你的。”
许铭踱了几步,转回头,问:“那什么是你买的?”
云采奕摇摇头,很诚实的样子:“没有。”
她转身回自己办公室,拿上文件资料,又搬了张椅子进许铭办公室,坐到许铭对面,右手握笔,姿态端正,像个勤恳恭顺的好下属。
第一个问题,就对着笔记本问:“新公司叫什么名?” 语气冷漠,不带一丁点感情,比机器人还冰冷。
阳台的门开着,午后的热风带着阳光泼洒进来,头顶还开着日光灯,可室内却突坠冰窖似的,气氛冷凛。
许铭坐在老板椅上,眸光渐暗,上身离开椅背,倾向办公桌对面,低低叫了声:“云采奕。”
声音不高,压在喉间,却有意识地带点儿哄,像以前每次那样,她不开心他就这般叫她的名字,哄她哄到云里雾里。
但是现在不灵了。
云采奕突然抬头,将手里的笔一丢:“我辞职吧。”
绷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打直球真的不行
第19章他的隐忍克制
◎还求你渣我第二次?◎
许铭这声叫唤,让云采奕内心溃不成军。
见到胡晚柔时,云采奕心里说不清是醋意还是怒意,只叫自己强行压下去了,可此时,男人一步一步将她逼到这里,她没办法再粉饰太平。
六年,她从来没想过两人再遇,就是两个月之前,在这间办公室里再见面,她都以为男人是来报复她的。
若是报复,大不了将两人的关系再撕裂一次,她肚子里多的是恶水。
可是现在,她感觉到男人是想将两人的关系修复,就像拯救一座破败的城,一栋倒塌的旧楼。
她承载不起这样的恩惠。
她宁可自己破败,倒塌,也不要再和他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