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焱沐浴完之后喝了姜汤,用了餐,浑身热乎乎的,很是舒服。
耶律焱处理了点公务,夜深了才上床休息。
他将双臂交叠枕在脑后,直直地看着房顶画着彩绘的横槛,眼睛晶亮,上弯的嘴角一直没有落下。
翌日清晨,李娴韵起了个大早。
也许是,昨夜伴着雨声睡得太香的缘故,天一亮,她便醒了,稍稍赖一会儿床便坐起来穿衣服。
幽兰和卓玛看到自家主子起这么早,都惊呆了。
卓玛将男装给李娴韵拿了出来,笑道:“主子,您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早?”
李娴韵坐在梳妆台前,抬起纤纤玉手,将头高高地盘起,笑道:“本妃本来就起得很早。”
正在将洗漱用具收起来的幽兰,忍不住笑道:“您是起得挺早的,每次日上三竿便起床了。”
她说着跟卓玛一起笑了起来。
卓玛是不敢跟李娴韵开玩笑的,幽兰因为从小跟着李娴韵,稍微放肆了一点点,但是也是有时候而已,大部分时候她都恪守奴婢的本分,对李娴韵毕恭毕敬。
李娴韵娇俏地斜睨了二人一眼,笑道:“好啊,你俩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今日不带你们出宫了。”
幽兰和卓玛立刻跟霜打的茄子一般,变得蔫儿不拉几地说道:“主子,奴婢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娴韵将头梳起来之后,又绑了一个银白的带,与她淡藕色的男装很相配。
她边照镜子边说道:“饶你们这一次,下不为例。”
二人眉开眼笑道:“多谢主子,主子最好了。”
李娴韵收拾停当之后,便去正厅吃饭,经过走廊的时候,透过窗子看到耶律焱正在主楼外面的合欢树下面练剑。
他的动作干净洒脱,毫不拖泥带水,快准狠,让人见而生畏。
耶律焱武功高强,李娴韵是知道的。
就在李娴韵看他的功夫,耶律焱的视线便生生的撞了过来。
李娴韵慌忙从窗口边走开,有些尴尬地径直向正厅走去。
去的路上,便遇到了来传信的金乌。
金乌向李娴韵曲臂行礼道:“启禀王妃,可汗叫您过去。”
李娴韵顿了一下,跟着金乌向外面走去。
卓玛和幽兰对视了一下,挑了一下眉头,笑意更浓了。
她们没有跟去,径直来到正厅。
李娴韵走出主楼,便看到耶律焱已经不练剑了。
他站在石桌旁边,身形颀长,伟岸挺拔。
耶律焱正拿着白色的汗巾擦着锋利的刀柄。
金乌默默退了下去。
耶律焱抬眼看着李娴韵慢慢地走近,她即使穿着男装也非常好看。
这样的模样出去,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
昨夜刚下了雨,地上有些潮湿,被打落的合欢花残破地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水和泥土、植物的清香。
周围的一切美好得让人倍感舒适,而李娴韵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越走越近,与周围的美好融为了一体。
到了近前,李娴韵正要向耶律焱行礼。
耶律焱凝视着她如水的眸子问道:“昨夜风大雨急,没有着凉吧?”
李娴韵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多谢可汗关心。”
他找她来就是问这件事情吗?
耶律焱抬起右手看了看,说道:“本汗的手有些不舒服,想让你给本汗看看。”
李娴韵的视线落在他右手的虎口处,耶律焱已经拆了软布,可是伤口还没有彻底长好,这才过了两天。
昨夜他应该是淋了雨,眼下又练剑,伤口定然会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