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韩歧并不想做任何的改变,
虽说唐青然在他身边这件事情是个变数。
但是他却没怎么上心,毕竟……到了蜀地就分开了。
唐青然摇了摇酒壶已经空了,本想再要一壶但转念一想还要跟韩歧一起去府衙便又放下了手,咂了咂嘴意犹未尽。
西北的酒和江南的酒是不一样的。
唐青然寻思着要带两葫芦好酒给林子哲带去,但一想路途遥远又遗憾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见他吃饱喝好了,韩歧站起来就往外走,唐青然连忙喊住他,“你休息一会儿吧,这几天一直休息不好,我看你脸色……”
他话还没说完,韩歧就已经走到了门口。
唐青然跟在韩歧后面,看着瓦蓝瓦蓝的天,心想自己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个人呢而最不明白的就是,自己怎么就感兴趣了呢。
实际上唐青然说的没错,韩歧确实觉得有些累了。他们两人昨日连夜赶路本就疲惫不堪,再加上昨夜阴雨绵绵湿冷难受。况且在江家发生的事情大半还未解决,虽说他不关心江湖之事,但是毕竟自己亲眼所见说不挂怀那是假的,而且这几日在梦中总是睡不安稳。
这些事情累积起来,饶是韩歧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觉得有些不堪重负。
但是他却没有时间休息,虽说这是个不大的案子,但是按照以往办案的经验来说,出现了三具伤痕一样的死者,那么第四具第五具很有可能……
两人到了府衙的时候府衙门口围了一堆的人,韩歧顿觉不妙,连忙拨开了人群进了大堂,张继在大堂里记得团团转,看见韩歧来了仿佛见了救星般的,立刻迎了上来,拱手,“韩大人,不好了,又死了一个。”
实际上见了门外那阵势韩歧也都猜到了,“情况还和以前一样?”
张继点点头,“一摸一样。”
早上是他和韩歧两人一同看的尸体,他自然知道韩歧问的是什么意思。
“尸体呢?”韩歧朝门口看去,衙役门已经关上了大门,只是门口一个粉色罗裙的女人倒引起了他的注意。
“等等!”韩歧喊道,“张大人你看看门口那个女子你知道么?”
张继朝着韩歧的目光看去,点点头,道:“认识认识,那是青碧楼的苏老板,这次死的这个……姑娘……便是她们楼里的。”
张继说完示意衙役关上门,叹道:“
13、:新案
接连死了四个人,我看消息是压不下去了。”
吸引韩歧注意的并不是那女子的长相,而是那女子原本担忧的神情在看到唐青然之后猛然的变成了……惊讶或者是惊惧
而且那种剧烈的表情变化实在是太明显,显然是受了很大的冲击而来不及掩饰的模样。
只是唐青然却并无反应,只是听韩歧在意便抬头看了两眼,评价了下她的长相而已。韩歧便不多说什么,转而问张继道:“尸体呢?”
张继回道:“在偏院里。”边说边做了个请的动作,带着韩歧和唐青然往后院里走去。
刚到了偏院门口就见院子中间立了个简单的篷子,一股浓郁血腥味扑面而来,韩歧带了手套就往里走,见里头一个少年忙碌着,问张继道:“换了个仵作?”
张继道:“是啊,原本许仵作家中出了事情,前天刚告假回去了,正好一梵对这方面颇有研究,倒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韩歧朝那个少年看去,略微有些惊讶,非常的年轻。大约还不到二十岁。正非常严肃的看着尸体。
颇有研究?那就说明并不是正宗的仵作出身。
那少年大约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抬起头见了韩歧和唐青然稍微愣了下,张继道:“一梵这位是韩歧韩大人,是从帝都来的。”说罢又指了指唐青然道,“这位是……”
唐青然接口道:“我是韩大人的朋友。”
邺朝有明文规定,仵作必须是正规学徒出身。
说着看了眼韩歧面无表情的脸,张继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一梵家就在附近……他跟青碧楼中的人很熟悉……啊,不,他住在青楼。”
张继觉得自己越发说的混乱了。
唐青然一双桃花眼直往一旁的少年身上飘去,心道是如此秀气的一个小孩儿居然喜欢往青楼跑,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方一梵一眼就看出来这个轻浮的男人在想什么,立刻开口道:“我是青碧楼的管账先生。”
……!
一个青碧楼的管账来这里当仵作?韩歧心中不免惊讶,唐青然非常有兴趣,本想问问的却见韩歧已经拉开了那个白布,便又闭上了嘴。
韩歧戴上手套揭开了白布,唐青然微微倒退了一步,张继干脆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
那女子的穿着一身质地不错的紫色的衣衫,但衣服已经被划破全身都是凝固的血迹,唐青然略略看过去,至少有十几处刀伤。双脚□红肿,脚底已经被划破,粘着泥土石子已经近乎青紫色了,而最惨不忍睹的则是那已经被划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那张被血迹染的一片模糊的脸上唯独清楚的便是那双不甘的大睁着的眼睛。
“死亡时间?”韩歧问道。
13、:新案
方一梵道:“大约是五个时辰之前。”
“五个时辰以前?”也就是说差不多是韩歧和唐青然到了江北的时间,韩歧使劲压了压了下那女子的腹部,淡紫色的斑点才略略退下去了一点。
“尸体被移动过?是在哪里发现的?”
方一梵惊讶的看了韩歧一眼,说道,“的确是被移动过,如果不错的话,刚开始应该是仰面而亡,其后被弃尸的时候应当是趴地的。尸体是在城北郊外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