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姗叫来经理准备结账走人。国振军也叫来经理,和经理说,今天他来买单,祝贺尹赞成功谈成业务,同时隔壁桌也买单,让经理转告武姗,自己的弟弟和朋友们吵吵闹闹,打扰她用餐了。国振军以为武姗会过来道谢。武姗只是朝他点点头罢了,他手足无措,想他国振军,多少女孩儿上贴着想和他有关系,这女孩只是朝他点点头。
这时,两男两女,走进大厅。武姗一眼认出了前面的那个就是东哥,虽然过去了七年,东哥个子长高了,更加健硕了,脸上的轮廓更加立体,棱角更加鲜明,一头浓密的头,有些散乱,高耸的鼻梁,两道剑眉入鬓。手掌宽大是他的标志,地摊货的西装,易拉得的领带,不搭的手掌漏出一大截。当然黝黑也是他的标志。大东子眼神更加深邃,透漏出精力旺盛。
吴向东眼神扫过众人,看到武姗时候,略有质疑。随后改变姿态,变得谦卑起来,赶紧躬身走到国振军面前,伸出大手说:“振军,早就想见您了”国振军并没有握手,看都没有认真看,他内心抵触吴向东,粗俗,世俗,粘上就脱不了手,就像癞蛤蟆一样。国振军转头看向众人说,我先走了,有事和他们谈。吴向东并未感到尴尬,还笑呵呵的说:“振军,明天去拜访您”国振军在一众人员陪同下离开了醉和春。
在吴向东身边的除了带来的两人,尹赞也没有走。
吴向东身后一女士问:“强哥,你喝酒没有,吴哥担心你被国振民灌酒,特意过来接你”尹赞背着吴向东和他们谈合作,他知道后和薛姐说,一会儿去接尹赞,她没谈过项目,国振民和他的一众朋友,第一,能力不够,没有话语权,没有做事儿的能力。谈合作最重要的是找到有话语权和能干事能力的人。如果谈判对象起点低了,向上谈判的空间就没有了,最好直接找关键人。二,国振民和他的朋友们,口碑不是很好,尹赞没经历过他们的手段。
当看到尹赞很好,并且有国振军在,不会胡来。吴向东放下心来。没问任何事情,说道:“让薛姐送你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来公司加班说”转头向被叫做薛姐的女子说:“跟大家说周六日正常休息,明天我和强哥去公司研究项目”尹赞很高兴,自从上班后,她想全天在公司,周末的休息反而不自然了,听说和吴向东一起加班,她就很高兴。
送走他们后,吴向东急匆匆的去找武姗。
坐在武姗对面,看着武姗,她从未惧怕过任何目光,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对视没多久就收回目光,含情脉脉的像个害羞的小女孩。
吴向东直接说;“武姗,怎么一个人吃这么一大桌”向服务员打了个手势“剩下打包,带走!”
“你怎么这么直接的看我啊,我设想的再次遇见可不是这样,你会认不出我,我会认不出你,然后我们相互寒暄,互诉七年的变化,渐渐熟悉”武姗微笑着继续说到:“再不济,你也得夸奖,我变化大变漂亮了?”武姗确实幻想了很多种见面场景,但是没有想到,他没有任何陌生感,就上早晨上班去,晚上接她下班一样。
吴向东毫不在意武姗说什么,还催促武姗:“收拾东西,打包回去,这么多菜,就吃几口,明天省的做饭了。”继续说到:“收拾东西走吧,你既然回来了,时间不会短,有的是时间说说这几年的事儿”
他毫不客气的说:“城市变化太快,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开车送你回去”武姗找出钥匙给了吴向东,两人一起走出去,吴向东在前拎着大包小包,武姗在后边跟着,就像是一家人吃完饭一起回家的样子。
车上,吴向东说:“你回哪里,城郊别野吗?”
武姗说:“不回那里,不想麻烦家里的佣人,打算住酒店,吃饭看戏耽搁了。还没有订房”
“大小姐就是会摆谱,放着大别野不住,还要订酒店。去我家住,把订酒店的费用给我转账,我少收点。”他这种决定式的口吻说着,两人长久未见,都想一起多待会,武姗也是这想法儿,羞于自己是女子,不敢提出,吴向东猜测预料到武姗的想法,他说出来,不让武姗尴尬难为情。
武姗说:“你怎么这么直接啊,这么自来熟”
吴向东:“可不就是自来熟,从你换牙时候就认识你了,还能不熟悉,每个周末的晚上都驮着你去网吧过夜,那时候你可真沉,比我驮着一车猪仔去卖都累”武姗回想起了过去,每到周五自己害怕一个人居住,五大东子就领人来玩,累了倒头就睡,没有男女之分。
吴向东才工作两年,在城市租住的是老旧小区,车辆要停在外面,走很长的巷道,还要爬上4层楼。武姗很害怕黑夜的巷道,小的时候,刚回村里她也害怕黑夜,和吴向东家挨着,吴向东夜晚经常出狼嚎吓唬她,她听到吴向东的狼嚎反而有安全感,再加上吴大娘咒骂吴向东大半夜不睡觉嚎叫什么的声音,她睡得很安稳。今天再走这样的黑巷道,前面是吴向东高声不住的催促,看着吴向东模糊的背影,她倍感安全。
吴向东的出租屋很破旧,但是很整洁,两个卧室,主卧大一点,摆放一上下床,除了可躺下一人的地方,都是书,各种小说,金融类图书。次卧是一张可活动单人床,摆放的衣服,鞋,羽毛球拍和书。厨房很干净,客厅很单薄,只有一张茶桌和四把椅子。武姗进屋也毫不客气,自己翻找出一双拖鞋换上,去到次卧关上门,找出吴向东的半袖和运动裤衩穿上。
吴向东看看一笑,也走到次卧换了一身衣服。吴向东把所有灯都打开,他的屋子虽然旧,但是不昏暗,他的灯很亮。武姗说:“君子居明堂”
吴向东说:“房间明亮,可能让人精神饱满,熬夜不犯困。你这酸腐气还没改”虽是仲夏时节,二人冲澡后,还是有点凉,武姗自己找了吴向东的运动裤衬衫穿上。吴向东泡好了茶准备与武姗秉烛夜谈。
武姗问到过去的同学,过去的老师。
吴向东一一答过,吴向东就有讲故事的天赋,他把过去的同学老师像讲评书一样给讲了一遍,我姗好像同他们一起过了七年。
吴向东说:“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自来熟,没有距离感吗?因为我读了你曾经读的书,早晨起床,我想你也起床了,你该干什么了,我遇见的问题,我会想如果你会怎么解决,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和我预测的不相上下。”继续说到“现在大家对一见钟情的解释是,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钟的是脸,我不这样认为,两个人不在一个地方,但是他们吃的一样,受教育一样,听的音乐一样,读的书一样,造就了他们同样的三观,忽然有一天他们见面了,两人就会有似曾相识,心有灵犀的感觉。”武姗像个小迷妹一样听着吴向东的讲述,恰似以前,她滔滔不绝的说着,吴向东在一旁插科打诨。
武姗也插科打诨的说:“那你练成这样是不是为了成为海王啊”武姗接着道:“世界杯时候,通过足球认识了拉美队,特别喜欢乌拉圭,那五月的太阳,洒脱的足球,我就成为了乌拉圭的铁杆球迷,对拉丁美洲的历史文化在意的多了。最近《百年孤独》热,我也凑热闹在读《百年孤独》魔幻现实主义,晦涩难懂,只是读者对拉美文化风俗不了解罢了,我读了很多遍,读的越多,每一段每一个故事都是经典,我感觉我融入了马孔多,这种感觉就像你说的关于“一见钟情”的感觉”
吴向东如果再和武姗讨论这些显的太矫情了,和武姗讨论文学,他是只有被教训的份,他抛砖引玉,说到武姗所精通的领域,打开武姗的话匣子。
七年未见的两个人,生活轨迹并不相同的两个人,因为都怀揣憧憬,都在对世界探索,而有聊不完的话题。吴向东见识还是稍逊武姗。这些年对于这个环境中的吴向东成长进步非常迅了。从武姗转学走后,吴向东短暂的无所事事,机械的干活,到想看看武姗看过的书,到现在已经在思想意识上距离武姗很近了。
武姗把次卧的小床收拾出来搭在主卧的书籍上,两张床中间搁着一条书桌,武姗睡在里面,吴向东睡在外面,两人开着一盏台灯随意聊着,武姗调低声音放着当时最火的歌《因为爱情》,两人会不会因为爱情不知道,但是武姗会用这歌记录这个温馨幸福时刻。不管时间和人心怎么变化,多少年后,这歌不流行了,在他心中依然经典。
吴向东关了武姗的手机,过不多时睡得沉了,呼吸渐粗。武姗听着吴向东的睡觉的呼吸声,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一醒来,吴向东已经收拾好床铺,做了好了早餐。他问武姗这里多少天,有没有要办的事情。武姗说:临时起意,回来看看,归期下周一。
吴向东说:“那太好了,你是重点大学的财经高材生,我有很多地方向你请教,只是时间太短了,只有两天”
武姗说:“我只能保证书本上的知识,具体实际操作我可不懂,我是纸上谈兵。作为回报,这几天你要带我转转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上午吴向东带着武姗去了公司,在车上,吴向东介绍了自己任职的金融公司,是一家借贷公司渐渐的展成一家小型民间银行,政策上对于民间金融是开放型的。
武姗说:据我了解,政策对大型银行,包括国有和私有,或者外资资本都有根深的管理和规划,这种民间金融机构机遇与挑战并存。不是崇洋媚外,外资金融体系行业已经很完备了,我们距离达的金融体系差距不小于2o年。中央二套是金融频道,非常专业,面对大众普及金融的,可是据统计能看懂得几乎没有,能看懂得又不通过电视来获取金融资讯”吴向东内心记住了武姗说的话,他想,从今天起就要买个电视,只要在家就放中央二套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