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呢小鹤。”傅云峥的头一点点沉下去,睡意侵袭了傅云峥的感官,他模模糊糊地回应:“我在呢。”
两人相拥而眠,这场回笼觉一直睡到中午。
到了午饭时间,侍从左右等不到傅云峥和余鹤下楼,又谁都不敢冒然上二楼——余鹤少爷刚来的时候,他们当时的领班黎静把正在睡觉的余鹤少爷叫了起来,从那以后,傅先生就不许任何侍从随意上楼。
傅先生是很爱干净的,家里的摆件上下午要分别两次,在余少爷住进来之前,在隐秘的角落都是一尘不染,干净整洁的。
余少爷来了以后,帮佣们的工作量大大减少,因为刚开始的时候,余鹤大多时候都在自己房间呆着。
只要余鹤在二楼,二楼的卫生就不用做。
余鹤少爷每天睡觉的时间没准,傅先生不许他们上去吵余鹤少爷,要等余鹤少爷下楼吃饭,他们才能赶紧上去快速整理二楼所有房间。
“如果余鹤少爷一直不下楼呢?”黎静领班问。
傅先生淡淡回答:“那就不打扫。”
帮佣们听说,黎静领班就是因为没遵守这条规定被退回物业公司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敢上楼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打电话把去公司拢账的章杉管家叫了回来。
章杉一路火急火燎,生怕出了什么事,进屋鞋都没换就冲上了二楼,敲了半天门,就在章杉准备破门而入时,余鹤揉着眼睛打开了门。
“怎么了?章伯。”余鹤无辜地问。
章杉深吸一口气,压着满心的焦急问:“傅先生呢?”
余鹤打了个哈欠:“没起呢。”
章杉:“???”
怎么可能?傅云峥为人极为自律,在双腿受伤前每天早上都要慢跑5-10公里,后来受了伤也是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坐在餐桌边听财经新闻播报。
现在都。。。。。。都中午十二点半了,怎么会还没起?
章杉顾不得许多,抬手就要推开余鹤闯进卧室里。
余鹤一拧眉,挡在章杉面前:“章伯?”
傅云峥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章叔,你先下楼,我们一会儿就下去。”
听见傅云峥的声音后,章杉略松了一口气,连忙询问:“傅先生,您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家庭医生来看看。”
傅云峥回道:“不用,就是起晚了。”
章杉满脸疑惑:起晚了?
余鹤合上房门,关门前瞧见章杉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皮鞋,忍俊不禁,走进卧室。
傅云峥半坐在床上,胸前睡衣的领口蹭开了两颗他也没注意。
过长的睡眠容易让人陷入种松软的疲惫,简单来说就三个字:懒得动。
这可难得一见。
余鹤每天早上起来赖床的时候,都会看见傅云峥跟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睁开眼就满目清明,利索地起床、换衣服,坐在轮椅上洗漱、刮胡子,然后回到床头,选一只腕表戴上,整整齐齐地从房间离开。
每次洗漱完,傅云峥身上都会带着股特别清爽的味道,余鹤窝在被子里,趁傅云峥选腕表的时候用手不断扒拉傅云峥。
傅云峥有时会停下戴表的动作,俯下身等余鹤亲他一下,有时会对余鹤的撒娇视而不见。
如果余鹤一扒拉傅云峥,他就去理余鹤,那他一天到晚也不用干别的了,余鹤对于肢体接触有着超乎傅云峥想象的执着。
傅云峥咨询过相关青少年心理专家,心理专家说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在家庭中得不到关注、不被重视的少年在长大后会以此吸引伴侣的注意力。
心理专家说:“尤其他小时候还遭遇过家庭暴力,他在用这种方式确认‘安全’,其实说到底是对你情绪的试探,肢体接触能够帮助他确认你的情绪,严重的会呈现病态,但你形容的情况还好,但我还是不建议你太过于配合他的试探,因为这种试探不是健康的。。。。。。要持续建立他的信任感,才能帮助他从少时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
傅云峥一直在尽力克制自己不去主动触碰余鹤,除去心理医生所说的因素,他自己本身也不想给余鹤营造出一种。。。。。。时时刻刻会被骚扰的感觉。
他和余鹤之间存在钱色交易,这让傅云峥更加克己节欲,他总觉得在这种关系之下,对余鹤的触碰、拥抱、亲吻都很容易沾染上亵玩的意味。
就好像一对情侣在街上拥抱,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若要知道其中一个是被另一个人包养的,那大家的眼神就会变得很奇怪。
傅云峥极力维持着一条只有他能看得见的界限,除了不主动进行肢体接触外还包括不随便进余鹤的房间、不过问余鹤的私事、不检查余鹤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