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身在悬崖一脚踏空。
杜思柔听见宋郁的话,只觉得不敢相信。
她不顾身上疼痛,扑下了床,死死拽着宋郁的衣角。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医案就没写,皇上为什么不信我?臣妾这就让人去取,臣妾……呃啊!”
一只大手捏紧她的喉咙,杜思柔没说完的话,被尽数扼在了腹中。
宋郁弯下身子,和她如情人般依偎,声音却仿佛裹着寒刃。
“那么想知道为什么?朕告诉你,那是朕,是朕让太医不记录此事。”
“你知为何吗?因为她的痴傻之症能治,而朕,不想她成为一个正常人,现在你清楚了?”
杜思柔瞪大双眼,不对,她明明看见萧蝶对着她笑的讥讽。
“她……”
“够了,你和朕都是卑劣之人,但她不一样,所以,朕不想再听见任何一句,你对她的攀咬之词,更不想再看见你针对她欺负她,你懂了吗?”
“守着这个秘密,老老实实的待在你的永春宫,朕保你好好活着。”
宋郁说完甩开了她,起身大步离去。
杜思柔看着他的衣角在她面前翩然而去。
仿佛看见自己一直以来期盼的皇后之位一起消失。
她颤抖着,不知是疼是悔还是惧。
半晌后,笑声倾泻。
“好好活着,哈哈哈哈!好好活着!”
他许她的,只有活着了。
无情无宠,如同这宫里的摆件一般,好好活着。
杜思柔一直笑到几乎断气,又猛烈的咳了起来。
她卧在地上,胸腔带动着脊背猛烈起伏,像只断翅挣扎的蝴蝶。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殿内的香炉上。
她知道自己屋子里药味难闻。
所以下点毒什么的,果然也不会被察觉。
“父亲,哥哥……剩下就看你们的了。”
……
宋郁晚上回到长安宫,二蛋就提醒萧蝶,他被下了毒。
“要提醒他或者给他解毒吗宿主?”
萧蝶面上天真亲昵的在宋郁身旁撒娇,心里却极其冷淡的问道:“还有多久死?”
“额……慢性毒药,仅此一次问题不大,时间长会让他身体慢慢衰弱,两年左右会死。”
萧蝶盘算着前朝那些烂事,两年左右应该够他处理干净。
“不解,先这样吧。”
她相当的有自知之明。
没有背景没有根基,就算现在让她抱子登基垂帘听政,也不过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