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某处大宅,薛家,薛母阴沉着脸,气的浑身发抖,怒骂道:“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个不成器的,每日无所事事,净给家里添乱,若不是宝钗托人使了银子,你今日定有牢狱之灾。”
“娘,孩儿错了,孩儿不该喜欢那秦姑娘,下次见了不理会她便是。”薛蟠也觉得事情闹的有点大,但娘这么说就有点小题大做了,遂轻描淡写说道。
“哥,你可知道那秦姑娘是宁府贾蓉心仪之人,若是贾蓉知道了此事将此事告知老太太,我薛家还有何面目与贾家来往,我还如何面见姨母与宝二爷?”
说话的姑娘体态丰腴,肤如凝脂,两只勾魂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神情不温不火。
“没事的!”薛蟠反倒安慰起薛宝钗来,“妹妹放心,那宝二爷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你只消在宝二爷面前提及此事,即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这个孽障!”薛母想要伸手去打薛蟠,又觉得不妥,抹了一把眼角泪水说道:“多亏了林姑娘那场怪病,你妹妹与宝二爷才能走得如此之近,若荣府上下知道你这个当哥哥的是如此品行,怕是要笑话我薛家了,让你妹妹脸面何在?她将来有何脸面在贾家立足?”
“娘,孩儿没想这么远啊!”薛蟠扑通跪了下来:“孩儿错了,孩儿知道错了。”
“哥,你若真的知错,就选个日子请蓉哥儿吃顿饭,给他诚心赔礼道歉。”
“好好,一切听妹妹的安排!”薛蟠连连点头,心里懊悔不已。
原来,这薛蟠虽是个混混,却也知道这个家妹妹宝钗才是做主的,更知道薛家生意能够维持至今全凭宝钗的运营,说白了就是宝钗在苦苦支撑,他自已只知道寻欢作乐,对家中产业无半点功劳。
他是个妹妹奴,母亲的话不顶用,却对妹妹百依百顺,因为妹妹从小就冰雪聪明,异常可爱。
若薛家攀上贾家,两家生意相互关照,互通有无,无疑更利于薛家在神京城站稳脚跟。
他这次的行为,则是拖了妹妹乃至薛家的的后腿。
秦可卿这边,得知贾成瑛已有意中之人后一直闷闷不乐,但后来一想,觉得贾成瑛应该是在敷衍她父亲充当月老而找寻的借口,稍稍心安了些。
贾成瑛与她门不当户不对,她自是明白,但贾成瑛对她有解围之举啊!
这位贾公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比那些肥头大耳的富家公子看着顺眼多了。更是个身手不凡的武者,关键时候能保护她啊。
那个宁国府的贾蓉,她父亲一直想要给她定亲的人,长得是不错,白白净净,也是一表人才,但看着很弱,弱不禁风的感觉。
就这身体还寻花问柳,赌博犽妓,如此风流成性身子骨不垮掉才怪呢。还有他那老爹贾珍,听说爷俩一个德行,要是嫁过去保不准这老东西会惦记上自已。
家财万贯如何?名门望族又如何?
本小姐不稀罕,本小姐要的是郎才女貌,外加女貌郎才,就是不知道这位贾公子才华如何,家境如何?
对了,谁说只有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才是才华?
一身凌厉的武功也是才华啊,况且高品阶武者的地位不比秀才差,当然了,如果是文武双全就更好了!
爹爹也真是的,就因为他问了自已一句会不会唱曲,就那样打压人家,害得大家都不开心。
“小姐!”丫鬟瑞珠走了进来,显然是有些累了,喘着气说道:“费了好大劲,打听清楚了,那位贾公子就住在宁国府旁边,宅子还可以,不大不小,未曾婚配。”
“千真万确?”秦可卿顿时眼神一亮。
“千真万确,我的大小姐!”瑞珠喝了口水,撅着小嘴说道:“我就不明白,外面追求你的富家公子可以从这里排到城外,你偏偏对这个小子如此上心,你图他什么,就因为他长得好看?”
旁边的宝珠闻言咯咯笑出了声,也打趣道:“图他出身寒门,图他家徒四壁,图他粗茶淡饭呗。”
秦可卿微微叹了口气道:“宝珠瑞珠,你们都如此肤浅么?”
“小姐,我们是为你好!”两女异口同声道。
秦业与欲走进女儿闺房与女儿聊聊,想了想还是算了,觉得今日女儿的表现,不过是一般青春女孩对异性的关切罢了,自已女儿断不会看上这个穷小子。
但是又不得不防,曾经有个同僚,他女儿就被一个外地进京的穷小子拐走了,到现在杳无音信。每次提到此事,那位同僚便捶胸顿足,后悔莫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一想到这里,秦业觉得必须交代几句,于是隔着窗子说道:“可卿啊,为父有事跟你说,你出来一下。”
“爹,有什么事啊?”
“那个宁府的贾蓉公子,你明日与他见上一面,人家三番五次前来求亲,莫要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爹,又来了,宁府家风不正,女儿死也不会嫁到他家。”
“你,你怎知人家家风不正?”
“哼,年纪轻轻不读诗书,只会聚众赌博,饮酒作乐!”
“这算不得什么,他们宁荣二府的年轻人打小就是这么过的,再说了,现在的公子哥哪个不是这样的?”
“爹,我的亲事不劳烦您费心了!”秦可卿气得快无语了,“我才十八岁,您要是不想养我早说。”
“我不操心,难道眼睁睁看着你跟人私奔不成?”秦业闻言火冒三丈,声音很大,吓得宝珠瑞珠不敢吭声。
“爹爹可不要冤枉女儿,女儿从未想过与人私奔。”秦可卿有些心虚,心想莫不是瑞珠出去打听的时候走漏了风声,这丫头办事真不牢靠。
见女儿言辞认真,似乎真是被冤枉了,秦业又和声说道:“爹爹说话重了点,但都是为了你好,不就是防患于未然吗。”
“我看呐,是防不胜防!”冷不防,一个妇人声音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