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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后,沈沧终于从邱妈那儿得到了赵丰年有异动的消息。赵丰年似是有什么大事已经胜利在望了一般,在外头喝得一塌糊涂,一路高歌回家后也认不清人,竟把邱妈当成了赵母,还大放厥词道他要打倒沈沧,日后还要把沈攸纳入房里,彻底当上沈家的主人。

沈沧听后竟觉得有趣极了,他处处配合,任由赵丰年卷款,也任由他做手脚陷害汪缘觉,甚至算到了赵丰年最后会让杨宗背锅。接下来的几年里,他就看着赵丰年拿隆的钱有模有样地做起了生意,甚至还在暗中相助,让赵丰年一时间风头无两,野心迅膨胀。

这种玩法很危险,但也实在刺激。知道沈沧在这么做的也只有汪缘觉一人。靠着汪缘觉的谨慎和沈沧的谋略,他们就这么收放自如地控制着赵丰年这只风筝,甚至将他越放越高,直至此次登高跌重,赔了性命。

而在沈沧的成功检举下,海关总署也与他达成交易,共同瓜分了赵丰年这批价值极高的货物。不过虽然收效甚好,但这些年里沈沧一直在逗弄赵丰年给自己做嫁衣,说实话也有些玩厌了。比起背叛,被当了这么多年蠢人才叫他郁闷。

他松松筋骨,决定回去和曹锦和好好玩一局飞镖。他喜欢看曹锦和面上装得镇定自若,实则坐在靶心前,后背全湿的窝囊样。

沈沧刚从警署走出去,警员便一个箭步抢在司机之前给他开了门。伸手拉车门时,警员的袖子也不免缩短了些,露出了手腕上缠着的几圈红线,而红线下挂着的是两个祥云状的长命锁。沈沧一眼便认出这是他与沈攸儿时带过的,而沈攸的那枚长命锁上面,甚至还荒唐地写着个“泱”字。

姆妈,你还真是……沈沧嗤笑一声,对着那两个小金锁露出鄙夷的目光,把警员吓了一跳。他赶紧抖了抖衣袖,将那惹眼的黄金盖住,然后点头哈腰地将这尊大佛恭敬地送走了。

曹锦和是能忍,可这不代表她就能忍下所有常人所不能忍之事。例如祠堂里王宥慈牌位前永远暗着的长明灯,抑或是万国公墓里自郭海彪死后便无人拜祭,却永远光洁的沈泓的衣冠冢。

再或是她在沈沧的刺激下偷塞给沈满棠的那张全家福。

当芦荟拿着那张照片来汇报时,沈沧只说了句:“放回去吧,以后让你儿子盯紧小少爷,别让他有机会和曹锦和独处。”

“是,二爷。”芦荟暗中将照片原样放回了沈满棠床头的相框背后,又私下里同金朝交代了这事。

“姆妈,是谁让你叮嘱我看着小少爷的?”金朝灵光一闪,追问道。

芦荟想了想,觉得此事也没什么可对儿子隐瞒的。“是二爷交代的,你务必要做好。”

姆妈竟是直接听命于沈沧的。金朝大惊,继续追问道:“除了这事呢,二爷之前还有什么与小少爷有关的吩咐?我也一并记下。”

芦荟摇摇头道:“二爷只有在很早以前特别叮嘱过我,叫我别让小少爷和老太太过多接触,他们见面时说了什么也要一五一十地向他汇报。不过其实老太太身体虚弱,每回见面也说不了几句话。后来你来了,小少爷也更喜欢你陪着他,二爷也就没再提过这回事了。”

金朝怔怔地点了点头,把沈沧这个他认为最难搞的沈家人从芦荟的凶手名单中删除。一大劲敌的嫌疑能被彻底排除,也令他轻松不少。

不过哪怕这些年里,曹锦和或多或少地露出了马脚,沈沧也依旧隐忍不,甚至陪她玩起了游戏。他总是故意同丁香说着曹锦和病情恶化后的下一步症状,再疑神疑鬼地给她做一番检查,然后就能看着她听话地拔牙拔头,把自己折腾成不人不鬼的模样。

他从不为自己的恶趣味感到不齿。曹锦和前半生无理由地苛待他,而他不过是将这罪恶原数奉还在她的后半生罢了。并且看着曹锦和在他面前自以为忍辱负重,伪装得很好,其实错漏百出的模样,确实让他爽得头皮麻。

再者言,他那便宜儿子需要一个爱他的吉祥物祖母存在,而他一个做爸爸的,自然不能连儿子的这点小心愿都不满足。

虽然留着她也是种冒险,但沈沧自信,曹锦和不过是瓮中之鳖,根本没那个能耐翻出他的手掌心。

翌日一大早,沈沧就被傅君佩房内的闹铃无情吵醒,他烦躁地捶了捶床垫,无奈地坐起了身。

傅君佩前不久刚赶时髦剪了个短,如今日日都要花上比以往多一倍的时间,让女佣用烫器来帮她打理。沈沧对此怨念很大,这意味着他每日需要更早离开东厢楼才能避开下人。

“搞得跟偷情似的。”沈沧不情不愿地打着领带,明显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本来就是偷情。”傅君佩看他毛躁得连领带都打不好,只能上手重新帮他系。

沈沧一想到沈满棠拿着江彩蝶的海报,要傅君佩也剪个短的事,他就来气:“你就为了那浑小子一句话,连养了这么多年的长都剪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现代女人都什么审美,就流行这锅盖头?”

傅君佩变了脸色,直接把领带解了扔他脸上:“我剪个头还要你批准才行是吗?嫌丑你去找别人,别窝在我这儿委屈巴巴地偷情。”

死小子,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沈沧在心中恨不得把沈满棠劈两半了,嘴上却还不得不哄着这小子的妈。

“我没说你剪这个型难看。你就是光头都比别人好看,真的。”他没脸没皮地捧着傅君佩的脸追着亲,“我哪有资格干涉你打扮啊,倒是你,也不多关心关心我。儿子的袖子就短了那么点儿,你就叫人来给他裁衣,我这条领带都用了三年了也不见你再送条新的。”

傅君佩冷脸推着他,把人轰出门了才低头笑出了声。沈沧这些年和沈满棠是愈得像了,只要她生气了,他们俩就会这么耍无赖似的贴着她求和,搞得她次次破功,再也板不起脸来。

明明不是亲父子,但在哄人的手段上却狡猾得如出一辙。

沈满棠还睡得迷糊呢,就被人从被窝里捞起来打了顿屁股。他头晕目眩地站在床上缓了会儿神,才问金朝道:“元宝,你干嘛打我。”

无辜受牵连的金朝差点没被他气死。

他没好气道:“二爷打的。”

沈满棠还没清醒过来。他虽然搞不懂沈沧为何无缘无故打自己,但又觉得这么神经的操作也就只有放在沈沧身上才能说得通。他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又迷迷瞪瞪地钻到了金朝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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