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少安便知晓她会问康和,“自然是,淳王犯事,一家老小谁人能幸免。”
赵微君先前同康和郡主也有过些交情,如今想想都是她父亲的错,却连累一家人遭此灾祸。
“那我去看看康和吧。”
“我陪你一起。”
淳王府门大开,门前的影壁石上的雕刻光是那原石便能买下半个汴京城来,更不遑说当年请了最好的工匠来雕刻,花费了五年的时间才得这么一块儿。
赵微君自然是去过淳王府的,奢华有甚福宁殿,刚过去便瞧见官府的人把一干女眷押送出来,康和貌美,她一眼便看到了。
“康和,康和——”
康和郡主饰全都摘下,只着一身素衣,瞧着憔悴又可怜。
“阿爰?”
“你们今日要走了吗?”
康和却不愿搭理她,“宁安郡主身份尊贵,罪臣之地不是郡主该踏足的。”
“康和,你为何要同我说这种话?”
“郡主不知吗?我父亲如何落到今天这个田地,郡主当真不知吗?”
康和眼眶红肿,嘴唇因过于激动撕裂开溢出丝缕鲜血,赵微君一片茫然,“这从何说起啊?”
她抬起头来,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滑落,“若不是郡主的夫君,何来我王府今日。”
赵微君微愣,“……这。”
“赵微君,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康和……”
偷偷打点了几位官差,赵微君才同卢少安离开,“卢少安,康和怎么会那么说?你是否知晓内情。”
卢少安微叹,“阿爰,你就是太单纯了,旁人利用你操纵你,你浑然不觉。”
“这却从何说起。”
“你可知道那晏俍为何同你成亲?”
赵微君眉头微蹙,“什么意思?是爹爹挑的,皇兄赐的婚,他能抗旨吗?”
卢少安继续道:“你可知王爷十多年前就施恩于晏俍,并且晏俍中了状元后这榜下捉婿的人那么多却没一家成了的,他外任三年亦无人提亲,可知这是为何?”
想到晏俍的年龄,赵微君更是不解,“可是他父母都不在人世了,没有操持。”
“唉,阿爰,你真的是单纯,这种借口你也信?王爷早就看上此人,等着此人有朝一日能进京,好把他配给你。”
赵微君:“不可能!爹爹会下这么大一盘棋?”
卢少安又指了指淳王府邸,“你瞧见淳王没有,为什么会倒,难道不是因为御史台那些御史吗?你可知晓御史台主笔的人是谁,就是晏兰时。”
寒冷的天气里赵微君多了几分燥热,“那又如何?他尽自己为官的职责。”
“是,淳王固然有错,可他晏兰时凭什么敢这么做?他刚到京城刚进御史台不过两年,王大人都不敢做的事他敢做,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淳王是何等的势力,他此番要得罪多少人,日后宗亲能放过他?可他娶了你,你是郡主,是睿王爷唯一的女儿,那他晏兰时日后便是半个皇室中人,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阿爰,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要么他怎么会答应娶你,他大可以拒绝说自己心有所属,官家的性子还能逼臣子吗?”
赵微君明白自己在汴京城的口碑,在同晏俍成亲之前,好些公子一听说是她各个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她知道晏俍肯定也是无奈,可是她如今不知道怎么了,想想当初晏俍打着这个主意同她成亲,心里竟然堵的不行。
“多谢你告知,我走了。”
“阿爰,阿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