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摇了摇头,走上前,对苏淮安道:“怀大人别跟长公主置气,咱先回刑部。”
景仁宫。
宫里下了一场大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断,令人格外困倦。
掌灯时分,萧韫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他握着拳头,撅个屁股,时不时皱下眉头,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
秦婈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小屁股,抬手打了个呵欠,正准备在他身边睡下,竹兰轻轻推开暖阁的门,悄声道:“娘娘,陛下来了。”
秦婈用口型说:“知道了。”
然后起了身子。
秦婈走出暖阁,微风拂面,地面轻雾氤氲。
竹心撑起油纸伞,从后面给秦婈搭上件衣裳,道:“虽说眼下天气是热了,但这还下着雨
呢,娘娘仔细别着凉了。”
秦婈点了点头。
秦婈回到内室,对萧聿福礼道:“陛下万安。”
萧聿看着她,“过来。”
秦婈走过去,坐到他身边,萧聿如平常那般,将前朝的事说与她听。
说完了围猎选地的事,萧聿一边用帨巾擦手,一边道:“韫哥儿睡了?”
秦婈点头道:“嗯,刚睡下。”
萧聿又道:“他肚子不疼了?”
秦婈道:“好些了。”
自打秦婈省亲之后,这娘俩一到了夜里便难舍难分。
萧韫不是想娘了,就是肚子不舒服,戌时一到,必生事端。他已是抱着秦婈好几日没撒手了。
这厢还没说上一个时辰,门外的阵脚步声如约而至,竹心对盛公公道:“公公,小殿下又醒了,吵着见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盛公公皮笑肉不笑道:“不然竹心姑娘先去哄哄?再不然去找袁嬷嬷?”
听到外面的动静,秦婈起身,试探道:“陛下,不然臣妾还是先去看一眼?”
萧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直接戳破了她的心思,“看什么?你分明是故意躲我。”
秦婈下意识眨了眨眼,道:“陛下这是哪的话?”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萧聿一把拽过她的手腕,将人拖进怀里,“是打算一直同我守君臣之礼,还是等着韫哥长大了,就出宫寻你的自在?”
秦婈避开他的眼神,道:“臣妾没想过这些。”
没想过,萧聿轻笑一声。
他们之间这股诡异的
气氛也不是一两日了,谈及正事还好,但只要单独在一处,她就处处不对劲。
以前还能过夜,这两日更甚,跟他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就要看一眼窗外,仿佛就等着萧韫叫她。若不是那小子只有三岁半,他都要怀疑这母子俩串通好了。
梦中一切历历在目,他本想给她些时间,可这几日他忽然看明白了,他要是不戳破,她能同自己这样一辈子。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秦婈再度开口:“臣妾真没想过。”
他单手解开了腰封,倾身将她压在榻上,双手掐着她的胯,道:“那你想的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