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襄阳咬牙道:“苏淮安,这事我跟你没完。”
“
咱俩没完!”
苏淮安眼中没有一丝怒气,只淡淡道:“薛大人与我势不两立,只会叫旁人看了笑话,以为薛大人是被算计了。”
看着苏淮安这张孔雀开屏似的脸,薛襄阳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些年他追着苏淮安到处跑,结果这人竟跑到自己眼皮底下算计他!
薛襄阳恶狠狠道:“你敢不敢赤手空拳与我打一场?”
苏淮安不接他话,又道:“大人不如与我和睦而处,如此一来,谁不叹一句薛大人的手腕。”
薛襄阳道:“你她娘还上瘾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大声道:“启禀大人,大理寺来人叫咱们移交嫌犯。”
薛襄阳松开了他的衣襟。
门开了。
苏淮安随大理寺的差役离开,临走,还回首与薛襄阳拜别,“大人,景明先告辞了。”
语气是显而易见的亲密。
薛襄阳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控制表情。
刑部主事偷瞄着薛襄阳,不由露出了敬佩的目光。
另一边——
萧聿将长宁长公主单独留下问话。
萧聿的脸色并不好,嗓音也发哑,“这么大的事,你瞒了朕三年?”
萧琏妤给他写的每一封信,他都记得。
开始是说,患了心疾,需要静养,后来干脆威胁他要出家。
萧琏妤虽然受宠,但从小就怕他这个三哥。
见他目光透着寒意,膝盖一软,直直跪了下去,道:“皇兄,长宁并非有意隐瞒。。。。。。”
萧聿负手而立,低头喘息间,只听萧
琏妤轻声道:“长宁便是再不懂事,也知道四年前朝廷正陷于危难,又岂敢给皇兄添乱?”
萧聿伤口尚未痊愈,又咳嗽几声。
萧琏妤小声道:“长宁自知所作所为,本就是于理不合,后来见了嫂嫂一面,就更不敢与皇兄说了。”
萧聿看着她道:“四年前。。。。。。你进宫了?”
萧琏妤点头。
“什么时候?”
萧琏妤垂眸道:“延熙元年,七月十九。”
七月中。
也就是她离世的一个月前……
萧聿喉咙隐隐发紧,“她……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嫂嫂那时候特别瘦,连一身素衣都撑不起。”想到那一幕,萧琏妤不由有一丝哽咽,“嫂嫂只说,让长宁日后多进宫,陪皇兄说说话。”
“长宁有愧皇嫂嘱托。”
萧聿忽然想起,他登基后最忙的那段日子,曾抱着她,与她说,“这皇宫里,除了你,朕都不知该与谁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