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倚月楼里传来剧烈的瓷器声和尖锐的吼叫声。
“给我滚!都给本小姐滚出去!”明清月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几个丫环踏着碎片,抱头鼠窜地从屋里跑了出去。
“二小姐今天怎么了,这么大脾气?”
“刚才大小姐接到圣旨:赐婚宣平王爷为正妃。”
“女人的嫉妒真可怕。”
“谁说不是哩……”
“话说大小姐是相府嫡长女,嫁入皇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呀。”
“可屋里那主儿不这么想啊……”
“哎,没几天消停的,这屋里的差事不好当啊!”
“赶快住嘴吧,让她听到,不剥了你的皮!”
“是呀是呀,该干嘛干嘛去吧”
几个小丫环小声抱怨着,悉悉索索地开始收拾残局。
“二小姐在吗?赵姨娘请您去趟吟霜居。”云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倚月楼这么大动静,怎么可能瞒得住赵姨娘。
“不去,不去!”明清月很任性地吼道。
“二小姐还是要收敛些脾气。赶紧收拾收拾跟奴婢过去吧。”云落是赵姨娘的陪嫁丫环,看着明清月从小长大,此时也只有她敢反驳明清月。
“云落姐姐回母亲:清月身体不适,明日再去请安。”明清月深吸了口气,客气地跟云落说道。
“二小姐,还是不要让您母亲再跑一趟了吧。来,奴婢帮你梳洗更衣。”云落笑着走过去说道。
“哦,那好吧—”明清月还是很忌惮赵吟霜的。
于是不情不愿地收拾完毕,磨磨蹭蹭地走了。
“娘—”一踏进霜吟居,明清月就撒娇地扑进赵吟霜的怀里,泪眼朦胧。
“怎么了呀?”赵姨娘痛心疾地看着她,轻声问道。
“娘—”明清月泪如雨下。
“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动辄就把屋里弄得鸡飞狗跳的,成何体统?”赵姨娘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出声责备道。
“娘—您说她凭什么可以拒绝了晋王还能嫁给宣平王爷?女儿不服!”明清月用袖子一抹眼泪鼻涕,气嘟嘟的说道。
“凭她是明府嫡长女!”赵姨娘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娘!连您都要打我的脸吗?嫡女,嫡女!嫡女怎么了?!嫡女就可以挑来选去的吗?!”明清月气得直跳脚。
“月儿,娘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在的事实,生气不如争气。”赵吟霜爱怜地摸摸她的头。
“娘,是不是女儿这辈子都没法出头了?”明清月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明清月的眼神让赵吟霜无比心酸,声音中有些微微的哽咽:
“月儿,是娘亲不好,没能给你个更好的身份。”
明清月见赵吟霜的神情,自嘲地摇了摇头,呢喃道:
“娘,您别这样子,是女儿不对,惹您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