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白宇离开之后,白昼看了一眼学生会室内的座钟,说道:“启天,你先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准备一下材料,马上过来。”
不等张启天回话,白昼放下手中的蓝色药剂,口中咒文飞快颂念,转眼间,银色光芒闪过,带着白昼消失在房间之中。
“……”张启天半张着嘴,回应的话语含在喉咙中,被重新咽下,他扭头看向一旁的暮雨雪,问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没有哦。”暮雨雪抓起张启天的一只手,闭上双眼,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
“怎么了吗?”张启天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抓住的那只手掌,问道。
“我在想你有没有可能获得第二条体系。”暮雨雪没有睁眼,说道。
“什么意思?一个人不是只能拥有一种类的体系刻印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的身体有些特别……可能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共生契约?你的身体本身对魔道体系有了足够的适性,却和一般获得体系后的状况不同……一般来说,在本质中留下体系刻印后,人的身体会对对应的体系产生相应的适性,并且自的排斥其他体系的刻印进入自己的身体,因为每条体系对于人本质的改写是不同、甚至于相互冲突的,也正是这个原因,一个人才只能拥有一种体系。
“可是你的身体却先有了对魔道体系的适性,并且似乎并不排斥其他的体系……嗯,我刚刚模拟了武士体系刻印的气息试验了一下。”说着,暮雨雪睁开眼,笑容明媚,“没准你可以在武士体系之外,再多走一条魔道体系呢!”
“这对我的身体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吗?”张启天问道。
“不知道,我还没见过同时走两条体系的家伙。”暮雨雪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大问题不会有,大不了就是以后晋升的时候要完成两条体系的晋升要求咯。”
见到暮雨雪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张启天也不由得放下心来,他露出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抹银色的光晕在二人面前闪过,随后,白昼的身形缓缓浮现。
“好了,走吧。”白昼露出柔和的微笑,说道,“这栋楼的地下就有专门的设施,我们战决。”
跟在白昼身后走出学生会室,张启天问道:“所以有什么东西要准备的?”
“麻醉剂、白宇提前调配好的本质抽取剂、还有刚刚拓印下来的武士体系刻印……放心,对人体无害。”白昼晃了晃手腕上的银白色金属手镯,笑道。
“具体的流程呢?”
“你把两管药剂服下,我在你的本质上留下武士体系的刻印,就这么简单。”
“那其他的赋得刻印也是这个流程吗?”
“不,其他的赋得刻印并不需要把本质的一部分从体内抽取出来,然后把对应的刻印拓印上去,只需要反复颂念对应的咒文,并调度体内的源望见证与外界受到牵引的部分相结合,对应的刻印就会一点点在体内呈现。”
一边向张启天科普着观灵师的相关内容,白昼一边带着两人来到通向地下的入口前。
通往地下的入口被藏在一间堆满大小箱子的房间深处,白昼推开堵在楼梯口的纸箱,说道:“再怎么说,观灵师之类的奇幻事件还是保密的好,毕竟这种事情一旦公开,就一定会有人误入歧途……毕竟我们不可能说让每一个想成为观灵师的人成为观灵师。”
“如果要保密的话,为什么还要把专门的设施建在大学的楼下呢?”张启天将视线投向那黑洞洞的入口,问道。
“因为建在这里效果最好,至于原因,你如果想知道的话,记得签保密协议。”白昼将手放在自己的面前挥动,避开那些移动木箱时所带起的粉尘,同时说道。
“有什么好瞒的,不就是这底下封印了什么强一点的魔物嘛……”暮雨雪站在最后面,她扫视一圈房间,而后低下头,乌黑的瞳孔中射出锐利的光,紧紧地盯着地面。
话音刚落,白昼就仿佛遭了雷击一般,他猛然转身,瞳孔收缩,死死盯着暮雨雪。
注意到白昼投来的惊诧目光,暮雨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看来我说中了。”
“……”白昼很快恢复了平静的姿态,但心底却是波涛汹涌,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你们出去之后都签一份保密协议吧,这种事情说出去会带来不必要的恐慌。”
“放心,我和启天都不会说的。”暮雨雪站到张启天身旁,温婉地笑着,“方便透露一下具体封印的是谁吗?”
“据说是南方魔族国家曾经的一位大将,那名大将深入我国,想要刺杀当时的皇帝,不过失败了。”白昼回答道,“他在死前想要通过自爆的手段毁掉当时的兴康,被几位高阶强者联手封印在这里的地底。”
“哦,那没事了。”暮雨雪恢复平日里慵懒的模样,把头撇到一边。
“现在的话,那位大将似乎还活着,但几百年的时间过去,自爆的力量一点点地在消散,反倒是使这里的源望见证比一般的地方要更加充足。”白昼轻笑一声,似乎并不在意暮雨雪,说道,“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心态,我们就在这里修了一些设施,争取早日吸干这位大将剩余的力量。”
“所以为什么要把大学建在这上面?”张启天再次提问。
“……因为这里离皇宫不远,展着展着,就变成了城市的中心地带。”
“我看大部分人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这样的保密真的有用吗?”
“我们的目的是不让人脑子一热就选择成为观灵师,而不是完全隐藏,毕竟藏也藏不住,只是尽可能地掩盖一些具体事件罢了。”白昼楼梯两侧的壁灯,说道,“毕竟少知道一点,他们所接触到的危险就能少一分……至少不会自己瞎整出什么诡异的事情来。”
“但无知也是一种危险。”暮雨雪依旧走在最后,她的神情有些严肃,说道。
“不知道这些事情的话,他们活得会更加轻松。”白昼没有回头,他一步步向下走去,长靴踩在台阶上出沉重的响声,“强迫一个人去了解他无法改变的黑暗,这本身就是一种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