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张启天干脆地回绝掉,说道,“我对那些凡的力量没有兴趣,而且凭我的身份,又不会遇到什么大事情,当了也是白当。”
对方给出的是一如既往的否决答案,直视着张启天走出大门的背影,白昼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模样。
离开学生会室的张启天抬起头,看了一眼走廊上的时钟,选择性地无视了现在已经上课的事实,借学生会的工牌走出大学,慢悠悠地走到一家酒馆门口。
此时日光正好,哪怕不开灯,单凭透过窗户打在地上的日光,就足以保证酒馆内部的微弱照明,张启天站到门口,玻璃门便自己打开。
“我还没醉……嗝,没醉……”一名身着白色衬衫的男子将整个人搭在身旁的棕男子身上,胡乱举了举手中见底的玻璃酒瓶,似是在表达自己的抗议,含糊地说着。
“得了吧你,别给其他人添麻烦了。”棕男子呵斥着对方,拖着他朝一栋联排公寓走去。
张启天推门而入,玻璃门撞到顶上的铃铛,出清脆的响声,站在柜台里的酒保的声音迅传来:“现在马上就要打烊了……是你啊,老板还在陪别人喝酒,没有急事的话就自己在边上坐会吧。”
“大概要多久?”张启天坐到柜台上,要了一杯牛奶,问道。
“根据老板平时酒量来看,应该就快出来了。”酒保将一杯牛奶递到张启天面前,回道。
“那我就等一会吧。”张启天喝了一口牛奶,与酒保闲聊起来。
大抵是续了五杯牛奶、第三次从厕所回来的时候,张启天见到一个身材壮硕,满脸通红的男子坐在自己的座位边上,而对方也很快现了张启天,出豪迈的笑声,说道:“小子,今天来是什么事情啊?”
“还是老样子,关于我爷爷的事情。”张启天坐回位置上,语气有些激动,“怎么样,有什么情报吗?”
身材壮硕的男子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要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酒馆的老板,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报网,就算有,单凭‘张剑’这一个名字,我能给你带来什么情报,凡是可能是你爷爷的‘张剑’的资料我都给你看过了,你总不能要前两天刚出生的‘张剑’”的资料吧?”
“……对不起,是我心急了。”张启天冷静下来,从口袋中抽出几张面值不小的纸币,放在桌上,说道:“这是辛苦费和牛奶的钱,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您继续下去,我会定期过来的。”
“你这不是花冤枉钱……”老板收起纸币,说道,“我估摸着也不会再有什么额外的情报了,你也别过个个把天的就过来,等有消息了,我派人找你,没消息的话,以后的钱也不用结了。”
“好,谢谢老板。”张启天露出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推开门走出去。
一阵秋风突然吹过,使张启天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轻轻呼出一口暖气,他搓了搓手,在原地愣了愣,接着朝大学的方向迈步。
独自一人在路上行走,方才那位老板的话语在张启天心中回荡,令他的思绪不自觉地散。
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甚至没有得到过他们的消息,就仿佛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父母一样,而承接起“家长”这一角色的是,正是被张启天称作“爷爷”的张剑。
从自己仍旧有记忆的地方开始梳理,直至八岁前的记忆都十分明晰,再往后的记忆更是几乎没甚缺失,可唯独八岁那年的记忆,总是暧昧的、朦胧的,就好像在记忆的外围包裹着一层迷雾,总是探查不清。而也正是在这一年,爷爷不见了。
由于自身的记忆缺失,张启天尝试过从其他地方获取当年的信息,想借此来回忆起相关的事物,但成果寥寥无几。
1765年,也就是张启天八岁那年,最广为人知的事件是现任帝王白佑国继位,除此之外的事情,大多都无关紧要,倒是有位自年幼起就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家伙,想来想去,总是觉得她是知道些什么的,可一旦去追问,又总是被糊弄过去,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和往常一样的思绪并没有为张启天提供什么新的思路,转眼到了大学门口,他挠了挠头,叹了口气,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午饭后,学生会室。
白昼端坐在办公桌前,正翻阅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对于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他没有抬头,说道:“请进。”
“你没去吃饭吗?”张启天推开门,问道。
“还没,”白昼将桌上的文件叠起,从中抽出一份薄薄的文件袋,放到一旁,用手指点了点,说道:“这是给你的任务。”
“让我看看你对简单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张启天拿起文件袋,将其中的文件抽出,简单地扫视过后,问道,“你要我去当保镖?”
“是的,那位子爵申请在今晚的晚会期间接受保护。”白昼解释道,“说实话,那位子爵其实并没有什么保护的价值,但我又不能明着拒绝他……你就当做一次普通的晚会吧。而且这次晚会的主办方是教会,目的是为一段时间后的神明祭祀活动做铺垫,阿莫邦斯大主教也会到场,如果那位子爵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大部分时候,你交给那位大主教大人就好了。”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挺轻松的。”
“对了,记得在晚会开始前赶到子爵的家,那家伙的性格不太讨人喜欢……还有,这个东西给你,或许会有用。”
“啊?一个晚会还有用到这种东西的时候?”
“呵,有备无患嘛。”白昼轻笑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