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一样,你睡桌子,我睡床。”然后,他接下来的这句话,彻底把好感残留的影子也击碎得无影无踪。
她真是吃错药了,才会觉得南司月这家伙细心……“算了,我还是出去让阿堵给我牧拾一个客房吧。”她讪讪地站起来,就要走出去。
“你想今晚被夜嘉骚扰折磨吗?”南司月也不阻止,只是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云出刚刚抬起的脚,又老老实实地放了回去。
——是了,南之闲是个君子,不会趁着她睡觉时登堂入室。
可是,那个夜嘉……那个根本看不出底线和原则的夜嘉,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现在,可是在他的地盘上。
原来,南司月让她与自己同屋,并不是想趁机占她便宜,只是想保护她而己。
想到这一层,云出本该感激才对。
可是,当她把踏出去的脚收心来,一转身,瞧见南司月己经和衣躺在床上,一副‘我自睡你自便’的模样,那感激之心,是无论如何都生不起来了。
他怎么能,怎么能让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好吧,也许她并不娇滴滴,可确确实实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孩——在经过这么多担惊爱怕的事情后,还在冷冰冰的桌子上躺着睡觉?
她不是吃不了这个苦,就是觉得憋屈。
是了是了,自己现在是寄人篙下,可是,寄人篱下又如何,她还是他名正言顺,明媒正娶的正妃娘娘呢!
晚风连过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
冬至后的天道,又是身处北方的京都,这夜晚有多么冷,就不用另外阐述了吧。
云出打了个寒战,然后盯着南司月看了一会,既然义无反顾、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了床铺前面,踢掉鞋子,也上床睡觉。
南司月自然没有睡着,听到响动,发觉云出爬上床来,然后越过他爬到床里侧的时候,他才坐起来,有点恼怒地问道,“你上来干什么?”
他最恨别人在睡觉的时候骚扰他。
也不喜欢别人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云出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不过,平时只见到南司月面无表情的样子,现在虽然是生气,但也蛮好玩的。
“上来当然是睡觉呗,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着的。”云出很负责任地安抚道,“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把床头挂着的那柄佩剑取来,放在中间,如果我对你动手动脚,你就一剑把我砍了,千万别客气。”
南司月额飘黑线。
这算什么狗屁承诺。
“滚下去。”懒得和她罗嗦,他沉下脸,清凌凌地吐出三个字来。
“啊?”云出不知好歹地装着傻。
“滚,下,去。”南司月一字一句,将那三个字再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脸色愈沉,声音愈冷,砸在地上,几乎能听到冰块裂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