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措抱着头盔,笑得有点不怀好意,看起来像使坏的前兆,他说:“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你有点笨。”
他在骂我。孟醒的眉头几乎一下开始收缩,眉峰拧成一结。
“是讨厌我的意思吗?”
江措笑容展得更大了:“你看,就是笨。”
孟醒转身要走,突然胳膊被拉住了,回过头,那个说他笨的讨厌鬼站在原地,现在有点无奈了:“说你笨就是讨厌你吗,你讲点道理。”
于是孟醒开始讲道理,他想了想,说:“可能你的感觉是对的,我确实不聪明,因为我有一点精神方面的疾病。”
江措终于实打实地静止了几秒,握着他手臂的手一时间也有点泄力。
“但是不会影响正常生活,也不会影响我和谁做朋友。”
这话的指向性就很明显了,江措几乎是下意识地又想说孟醒笨,但是考虑到他再次炸毛的可能,所以没有说。
“孟醒,我说你笨,是觉得你可爱。”换了一种说法,应该能懂吧。
“和心理疾病没关系。”
摩托动机的声音又响起来,江措要走了。
他今天为孟醒停留得足够久了,而孟醒条件反射一般地问他:“你要去哪?”
“不知道啊,”他回答,“随便去哪,但是我能保证,朋友,下次见面的间隔不会太长。”
不知道是不是孟醒的错觉,“朋友”这个词被江措咬得很重。
【今天交到一个新朋友,开心。他说我很好,很开心。朋友诓我吃很酸的牦牛奶渣,不开心。
备份于】
星期天,孟醒一个人下楼吃早饭,餐厅里几乎没有人。
很少有人休息日还起这么早的,六点还准时下来吃饭,外地游客不用说,就算是简芮希也没起来。
于是孟醒就很讨索南的阿爸阿妈喜欢,因为周末的早上,他是那些无人问津的美食的救星。
老板赚很多钱,但是没有太多偷懒的权力。
索南于大厅中间的服务台后坐镇,一脸呆滞地看着孟醒吃早饭。
孟醒被他看得毛,手里的奶茶都不香了,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有样学样地抬起头与索南对望。
“………………”
“喂,出来。”突然有个人从大门外探进头,音色是惯用的懒洋洋,“傻坐着干什么,等我请你?”
索南诈然回神,率先结束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视,中气十足:“来了!”
孟醒跟着一抖,然而转过头看的时候门口已经没人了。他低头,喝完了剩下的奶茶。
过了五分钟,大厅里重新进来几个人。
朋友见面的间隔时间比孟醒想象中短太多了,和江措消失一整周的记录相比,短短一个晚上简直能得上是瞬间、是眨眼。
江措走在最前,肩上扛了个大麻袋,身后跟着的几个人皆是如此。
索南缀在最后,和上次孟醒见到的拉姆阿佳并排,两个人好像还在小声地说着什么话,索南不知道说了什么,拉姆爽朗地笑起来,肩上的麻袋往下滑了一下,被索南接过来扛在自己肩上。
他们穿过餐厅,来到厨房门口放着的一个冰柜前。
没有人看到不远处餐厅里坐着的孟醒,除了索南之外也没有人知晓他近在咫尺的存在,他们把肩上的麻袋拿下来,往冰柜里倒了些红彤彤但硬邦邦的生肉。
这时有个人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