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学名叫简芮希,性格内向,长相普通,孟醒和她没什么交集,没说过几句话。
简芮希上了飞机就安稳地坐在孟醒身边,闭着眼睛开始养神。
孟醒没有睡意,自己品不出来的兴奋居多,拿着新买的手机打开了视频软件。
手机是新买的,里面的卡是新插的,电话号码是换过的,里头只有需要常联系的人,只有两个,导师和时少观。
时少观在他出前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十分难得的机会呢,工作之余也要重视放松,我们的疗程还在继续,这段时间就用线上沟通吧。”
旧手机他没有弃用,仍带着,只是长时间放在背包角落,开了静音,想起来方去看一眼。
孟醒在新手机定下晚九点的闹钟,提醒自己“想起来”看一眼,以防有什么要紧事。另外,将旧手机的常用软件都移到了新手机上,其中就有mood。
旧手机还是会时常收到蒋霁的骚扰短信和电话轰炸,在孟醒的冷处理下,那人已经出现一点人身威胁、剑走偏锋的苗头,不过好在时间紧迫,蒋霁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意外的手段,实习便开始了。
他也自然不可能为了谁追到香格里拉。
这下清净许多,孟醒插上有线耳机,打开一部早就收藏下载好的纪录片。
“复杂的季风交替到来,让高原上徘徊的云朵,有了最丰富多彩的变化……”
算上在成都转机的时间,他们一共经历了九个小时的飞行,中午十一点坐上飞机,到飞机在降落在跑道上开始滑行,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一开始孟醒还能兴致勃勃地看看纪录片,再看看窗外的云,只是很难有人能经受遥远的路途颠簸后还能保持充沛的精力。
飞机降落前的一小时,孟醒是完全睡过去的。
滑行推力巨大,孟醒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的人轻轻推了推他。
他睁开眼,听到简芮希小声地说:“到了。”
孟醒一看她,她就转回去了,好像很怵他似的。
没有多想,孟醒只当是与他不熟。
接到狗、拿了行李,出机场的时候有人来接。
三月底的香格里拉的夜晚气温仍偏低,只有个位数,孟醒提前看过九十天的天气预报,虽然不保准,但还是有一些准备,穿了厚外套,因此跟着对接人往车上走的时候没感觉多冷。
香港温暖的气候把简芮希惯坏了,她只穿了一件薄卫衣。
孟醒看到她抱着胳膊打颤,提议道:“行李箱里带了厚衣服吗?拿出来穿一下?”
简芮希带了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摇摇头:“不用了,我的衣服放得很乱,拿一下太麻烦了,反正很快就到了。谢谢你。”
什么都没做的孟醒突然被道谢,懵了两秒,随后想了想,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到简芮希手上。
“你先穿着,我刚刚问过接引人了,从机场到民宿还要很久时间,我里面穿了很厚的毛衣。”
简芮希的身体定住一瞬,手里拿着没有机会回绝的外套,过了好久,才轻声又道谢。
接引人是律师事务所的司机,是一位很开朗的本地藏族大哥,一路上都操着不大熟练的普通话和两人交流。
“你们是从香港来的啊?怎么样,到这儿感觉还好吗?有没有高原反应?”
又给了两人一人一瓶红牛,让他们难受就喝一点,“一下子坐飞机上高原,一开始是会有点不适应的。”
夜晚不见云,天上大片的是面向人间低垂的星星。
香港的夜灯总是带着名利与金钱的、奢靡的闪耀,香格里拉的星星则完全不同,它们圣洁纯美,仿佛伸手就能抓到,作用是以星辉洗涤手上的芜杂。
天色黯淡的时候就如此好看了,白天不知道是什么样。孟醒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来,回答道:“我还好,你怎么样?”
这话是对着后座的简芮希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