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傅先生做事向来准备周全,这次一定会全身而退。”
黎荆曼道了声谢,把果汁拿在手中却没有喝,只是握着。
脸偏向车窗那侧,复杂地凝望着周遭不断后退的景物,语气怅然:“我之前总觉得傅景行有时做事过于冷断,显得不近人情,但经过最近这段时间,我开始理解他了。”
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除非她真的能经历他所经历过的一切。
她曾经和成千上万没有抵达过傅景行那个高度的人想的一样,觉得他那样的人什么都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不该有烦恼。
直到他现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明,而她不得不出面暂时接替他的位置,去承担外界和舆论带来的压力。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对傅氏伸出援手,只是那些人大多也抱着不同的目的,心怀鬼胎,她没有做生意的经验,不敢给对方托以信任。
每每这时,她就会想起傅景行,想起他曾经漫不经心地游走于各界人士中谈笑风生。
他曾经跟她说过,他很累,很厌弃这个世界,只有她是唯一能让他体会到快乐的港湾,他因为遇见她勉强原谅了这个世界。
那时她不信,现在,她愿意信了。
伪装臣服
贺迟延沉默片刻,微微一叹。
“先生如果知道你能这样想,他一定会很开心。”
也就是在他走神的一刹那,变故突然出现了。
一辆黑色的夏利,突然像发疯了一样加速朝着两人所在的车就冲了过来!
贺迟延瞳孔骤缩,凭借着多年为傅景行保驾护航的本能,果断转动方向盘,最大程度改变车的行进方向!
须臾之间,那辆车的车头擦着贺迟延这辆车的车尾而过,两车交界处,甚至冒出了一层火星子。
那辆车一击不中,立刻也调转了车头,朝着他们再次冲了过来。
贺迟延不敢有任何停顿,一脚踩上油门,飞速往前行驶,试图甩掉后面那辆车。
一时之间,生死时速,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车与车之间的博弈上。
两车你追我赶了半个小时,黎荆曼的其余保镖车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追上他身后那辆车,将其控制住。
看到那辆车被人扣下,贺迟延才算是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把那口气提了起来。
他看向一直安静坐在车后座,无论是差点被人撞伤,还是后续随他漂移飙车都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的黎荆曼。
“夫人,你没事吧?”
黎荆曼的头低垂着,这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直到她自己把脸抬起来,贺迟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女人清冷的双眸中含满了泪水。
他愣了下,接着声音便立刻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