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之后,她心里隐隐有丝不安,笑容淡下去,从怀里掏出只有将领才有的令牌给他。
她叮嘱道:“阿武,假如我不在,汉水镇就靠你了。”
“小姐。”赵武亮晶晶的笑眼一僵,眼底是微不可见的痛苦,沉声道:“您别说这样的话。”
赵月白见他不愿意要令牌,语气之中还有点怒气,有些惊讶。
这小子开始叛逆了?
“阿武,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她故意板着脸,又垂下眼眸,可怜兮兮地低喃:“连阿武都不听我的话了,其他人能靠得住吗?”
“这些士兵能听我的话吗?”
赵武见她一副孤苦无依的样子,急道:“小姐,你,你别这样说。”
她长长叹口气,“你知道的,我爹娘已经不在了,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都不听我的话了,福伯和初九怕是…”
“我,我…”赵武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他以为她长大就不会孩子气,没想到小姐就从没有变过。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时,他心里竟有些愉悦。
他以为她长大后,他们之间就会有隔阂,毕竟男女有别。
他张口结舌道:“我,我收下就是。小姐,别,别胡说了。”
“行。”赵月白得意地朝他一挑眉,将令牌放在他手心,赵武这才现又被她骗了,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可眼底是无人现的偏爱和宠溺。
她提起缰绳,高声命令:“出!”
所有人往山上而去,山上有不少埋伏的旱国人,好在宋军有备而来,也只受了轻伤,没有士兵死亡。
再加上山顶海拔高,已经有不少积雪,旱国人也是人,不可能一直躲在山上。
五天五夜后,三万多人才在山脚下安营扎寨,旱国的冬天比宋国还要冷,刺骨的寒意攻击着这群外国人,许多人的脸都被冻皲裂。
众人围着火堆,缩着头烤火,不住的哈着气,火柴就那么多,哪够几万人烤呢。
故而守夜的人轮流着去烤火,要吗举着火把烤火,要吗挤在一起防寒。
不值班的人都躲在帐篷里,来到旱国的土地,赵月白才理解旱国人怎么老是惦记着她们宋国,这旱国简直不适合人生活。
山的那头是宋国地界,却植被茂密,冬天也没有让很多树叶掉落,还能看到不少绿植,可能是初冬的缘故?
而山的这头却略显萧条,枯叶尽落,天空灰蒙蒙一片,绿植少得可怜,如果不是两边的密林还有绿意,她还以为自己到达中东了呢。
大战一触即。
赵月白坐在主将位置,一脸肃穆:“众将听令!保持警惕!谨防贼寇趁我等疲乏来偷袭!”
她若是旱国人,一定会趁他们人累马乏来偷袭。
“是!”
她预判了旱国人的预判,到后半夜时,旱国人真就了奇袭战,饶是宋国军队做了防备,也有许多士兵因为睡得太死而被杀掉。
帐篷外的厮杀声,与惨叫声,将赵月白吵醒。
她陡然从地摊上爬起来,拿起一旁的弓箭背在身后,别好短刀,拿起弩跑出帐篷,就连她帐篷外都有不少旱国人。
旱国小兵在赵武面前,如同鸡蛋碰石头,他们小瞧了他保护她的决心。
旱国人叽里咕噜说着什么,目标都冲着主帐的人来的。
“阿武,跟我走!”赵月白翻身上马,叫上赵武,两人策马狂奔到大本营外,在电光火石之间,她总算找到一百米外的旱国将领。
这群旱国人显然是在围观战事,只等手底下人收割敌国将军的人头,再平息这一场战事。
真是好打算!
为了不暴露目标,他二人跳下马来,赵武手起刀落斩掉想偷袭她的敌军,
她取下弓箭,朝那人的脖子而去,怒火烧掉了她的理智,用力的拉开弓,咬牙道:“去死吧!”
“咻”的一声,利箭飞过天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
只听啊的一声,那人被她一箭射穿了脖颈,旱国人顿时乱作一团。
她还来不及高兴,惊恐地现自己与赵武被旱国人隔开了。
她背好弓箭,拔出短刀,边躲边反击,就算她力大无穷,也双拳难敌四手,她的肩膀挨了一剑。
“嗯。”赵月白闷哼一声,痛得她冷汗直冒,她低呼:“阿武…”
“啊喜把米”旱国小兵见她肩膀都伤了,自然是要补刀杀她的,叽里咕噜一句什么,举剑往赵月白喉咙而去。
她一歪头躲开,凑近去刺对方的胸口,没想到有人比她还要快,来人一剑戳穿旱国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