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料上记载,吴朝仅存在了五十年,并且经济十分落后,版图也只有四个洲那么大,那时的制度也不完善,宦官权利滔天,与世家分治天下,皇权被彻底架空,吴朝最后一位皇帝被官宦鸩杀,王朝覆灭。
吴朝覆灭后,中间似乎少了一大段的内容,期间没有建立任何王朝,像是处在乱世之中,只是记载了瘟疫与战争同时发生,正值青壮年的男子全都战死沙场,几岁大的孩童全都感染瘟疫,浑身腐烂而亡。
瘟疫与战争,不管哪一样出现,对人们来说,都是灭顶之灾,而这两样居然同时出现,对于那时候的人们来说,绝对的至暗时刻,每天都活在阴霾之下,生不如死。
可能就是因为那段历史过于残酷,所以史料上只是寥寥几句就带过了,再翻之后的史料,就到了江宋朝建立的时候了。
江宋朝前期的人口数量不多,但是经济却发展得空前繁荣,从一个混乱时代,莫名进入到了盛世,连个过度阶段都没有,甚是奇怪。
房青玄合上了史书,以前他抄录这些史料时,也曾怀疑过,认为吴朝到江宋朝之间少了一段历史,现在他的这种怀疑更笃定了。
为什么那一段历史会被抹去,到底发生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以至于让所有史官,都不去记载那一段。
房青玄将史料放回到架子上,决定去城内的书肆,买些野史回来读,野史虽然大多都是杜撰的,但也不全都是空穴来风,有一点点的参考价值。
房青玄戴上斗笠,急匆匆离开万书阁,去元京城内最大的书肆里逛一逛。
书肆的老板亲自过来招待他们,还没等房青玄开口,他就自顾自地说了一大段:“几位大人想要找什么书,咱们这儿什么书都有,上仙为爱抛弃苍生,神仙下凡与穷酸书生长相厮守,前朝王爷的风流史,以及最新出版的太子殿下与他的绝美侍读……”
房青玄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元宝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噗!”
笑完后,意识到自己这是对殿下与大人不敬,立马摆正脸色,亮出佩剑,呵道:“谁准你们编排当今太子的,简直胆大妄为。”
老板吓得双腿一软,当即跪下:“几位大人饶命!”
房青玄抬手,示意元宝退下。
民间就爱写一些风流人物的故事,这一点都不稀奇。
房青玄没有追究此事,温声问:“你们这有野史吗?”
“有…”老板不敢怠慢,把野史都给找了出来。
这些野史,就跟那本《太子殿下与他的绝美侍读》一样,全都是有名人物的风流史,简称黄书。
房青玄随意翻看了几本,完全看不下去,啪地合上:“有正经野史吗?”
老板小声地回怼了一句:“正经的野史,那还叫野史吗?”
房青玄:“……”也对。
“我只要吴朝与江宋朝相关的野史。”虽然这些野史上都是历朝历代名人的风流史,但仔细查阅,应该还是能找到些线索的,房青玄不愿放弃这一丝线索,因此就算是黄书也得买。
老板利落地把野史给包起来,边包边说:“大人这本太子殿下与他的绝美侍读,就送给你了,这是我们这卖得最好的一本,上面的内容是考究过的,绝对真实。”
房青玄忍不住好奇,还是接了过来,简单地扫了几眼,想看看到底有多真实。
一开场便写太子对他一见钟情,然后将他从翰林院调到了身边,而他为了升官,主动去勾引太子,调到太子身边的第一晚,他便爬上了太子的床…………
“嗯…太子殿下…好好疼爱臣吧……”
“子珩,你真让我惊喜。”
………
房青玄看到这一段,只觉得十分辣眼,他何时做过此等放浪形骸之事,这简直…简直不堪入目……
房青玄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要将书撕碎的欲望,把书还给老板,皱着眉说:“房侍读从未勾引过太子殿下,此书纯属捏造。”
老板说:“大人又怎会知道房侍读晚上的时候,没有主动勾引过太子殿下。”
“我怎会知道?”房青玄的语气加重了一分,能听得出他有些生气了,差点脱口曝出自己的身份。
金银元宝各自上前一步,将剑拔出来,架在老板脖子上。
元宝嘴快地说了句:“将那些书全都销毁掉,不要毁坏我家大人清誉。”
老板看向房青玄那张美得叫人惊叹的脸,瞬间结巴了:“难道……您…您……就是侍读大人吗,草民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恕罪。”
房青玄道:“那些书不许再卖了。”
身份都已经暴露了,再继续逗留下去,必定会惊动其他人,此地不宜久留,房青玄拿好野史,就带着金银元宝朝着城外去了,得赶在戌时前出城,因为戌时一到,城门就会关闭。
现在已经酉时三刻,马上就要戌时了,房青玄用腿夹着马腹,往城门方向疾驰。
快要来到城门下的时候,金银突然说道:“大人不好,前面那人是何大统领,还有……太子殿下。”
房青玄急忙拉住缰绳,头上的斗笠差点掉了,他把斗笠扶正,撩开前面的青纱,看向前方,发现太子与何鹤立在关口处,正在检查来往的行人。
看来今夜是出不了城了,房青玄只得掉转马头。
不远处的元长渊似乎嗅到了什么:“舅舅有没有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
何鹤使劲嗅了嗅,什么也没闻道:“什么香味?”
那缕清香仿佛只是错觉,转身即逝,元长渊之后没有再闻到,那缕清香让他想起了房子珩,心中止不住的开始思念,这才分开没多久,他就想得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