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松远用手指着元长渊:“是你!”
元宝呵道:“见到太子殿下不下跪,还指指点点,手不想要了。”
赵松远眼睛睁大了几分,太子殿下,他直接腿软跪下了,颤抖着:“太…太子殿下。”
元长渊站在那没动,让房青玄帮他系好大氅。
赵松远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然后就跟元长渊那寒潭似的眸子对上了,他吓得又把头给低了下去。
赵松远额头上肿起好几个大包,都是被元宝砸出来的,配上他那惊恐的表情,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和他爹赵钧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房青玄系好后,退了一步,说:“殿下,回到元京也要多休息,别太操劳。”
元长渊把他拉回来,当着赵松远的面,用力亲了一口,并且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响声,吧唧一下,才放开。
赵松远惊讶地张大嘴。
元长渊从赵松远身边路过身,将右手边的深渊,换到了左手上,并用拇指抵着剑柄,让深渊露出了一小截。
赵松远都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元长渊居高临下地跟他说:“敢用你的狗眼,多看房子珩一眼,我就亲手将你的眼珠子给挖了。”
赵松远的身躯抖得像个筛子:“不敢!不敢!”
元长渊走了。
赵松远也摊在了地上。
房青玄一双不沾尘埃的白靴走到他面前:“跟我去徐州吧。”
“呜呜…”赵松远被太子吓哭了。
房青玄先走了,元宝把赵松远拖起来,跟上。
回到徐州,已经是傍晚了,宋知章得知他回来了,赶忙从衙门跑去找他。
“大人,你与殿下不在,城内那帮有钱人,就趁机涨了租子,许多百姓租不起屋,都流落到了街头上,我人微言轻,那些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房青玄都来不及坐下歇会,便通知何小景去将那些涨租子的人,全都带过来,一个都不放过。
徐州城内的地价昂贵,许多普通百姓买不起城内的屋子,便只能选择租住,他们背井离乡来到徐州城内,若是租子涨了,他们真的会活不下去,累死累活挣些铜板,却连租子都交不起,还怎么活。
何小景带着上百名禁军,把那些趁机涨价的东家都给抓来了。
房青玄坐在一把红漆椅子上,看上去温文和煦,那些东家不怎么怕,还在交头接耳地说着话,觉得自己没犯法,不会有事,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房青玄轻飘飘地看向他们:“拖下去,每人杖责二十大板。”
为富不仁
那些东家根本没把房青玄放在眼里,想着太子已经离开徐州,管不到他们了,便能肆无忌惮,谁知房青玄直接下令每人杖责二十大板。
房青玄话一出,那些东家齐刷刷地跪下求饶:“大人饶命!”
房青玄甩了甩手,示意何小景把他们拖下去。
何小景向房青玄躬身作了个揖,然后按照吩咐,将那些无良东家拖到大街上去,当着百姓的面行刑。
“哎呦…饶命呐!哎呦…”
“我的老骨头,轻一点……”
“嗷嗷啊啊…大人,我们错了…”
才打了两板下去,就都鬼哭狼嚎起来了,围观的百姓看得十分过瘾,有人说活该,有人说接着打,还有人欢呼。
宋知章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声,有些不解:“大人,他们并未触犯律法,直接对他们行刑,是否有些不妥,这要是落了话柄,得不偿失。”
房青玄当然知道现在正是招贤纳士的时候,名声很重要,万万不能落了话柄,否则那些贤士想要投入太子麾下,还得再三考虑。
房青玄喝了一口清茶,慢悠悠道:“他们敢联合起来集体涨租子,背后定是有人撺掇,目的就是让徐州再次混乱起来,以此耽误春耕,若是误了春耕,徐州百姓乃至江元上下那么多口人,都将面临粮食短缺的问题,一旦缺粮了,天下就会乱,他们试图扰乱天下,其心可诛,又怎能不算触犯律法。”
“大人深谋远虑,鄙人自愧不如。”宋知章完全没想到那么多,他以为这些东家涨租子,就只是想多挣点钱而已,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耽误春耕,真要是误了春耕,砍掉这些东家的脑袋,都是轻的。
那些养尊处优的东家们,挨了二十大板后,各个都是要死不活的样子,何小景命人将他们拖回到大人面前。
这些东家被打怕了,向房青玄拼命磕头:“大人,我们再也不敢涨租子了,念在我们是初犯,就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咳…”房青玄被茶水呛了一下,上面这几话很耳熟,因为他今日还对太子说过,想起太子,他脸色一红。
但很快就恢复了正色,放下茶杯道:“殿下刚离开徐州,你们就开始兴风作浪,这是不把殿下放在眼里,一为不敬,串通一气集体涨租子,让数名百姓流浪街头,二为不仁,且不说你们的目的是要扰乱徐州秩序,光以上两点,就足够定你们的罪,哪怕是初犯,也不可饶恕。”
这些东家其实就跟宋知章想的一样,涨租子就是为了挣钱而已,至于背后的深意,他们是真的不懂,他们只是被人撺掇了,才敢那么做的,所以他们一开始还觉得自己没触犯律法,不会有什么事,但听到房青玄将他们的罪证罗列出来了,他们才真正地怕了。
有两个怕死的东家,赶紧把事情全盘托出。
“大人,就在太子殿下离开的那一日,有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说要跟我们合作,便把我们约到了一起,他告诉我们太子现在无暇顾及徐州,可以趁机涨租子,若是再不涨以后就没机会了,因为太子以后可能会将我们的房子都收走充公,所以我们也就想最后捞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