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何小景护送你回去吧,路上怕是不安全。”房青玄猜到旧派肯定会在路上设埋伏。
元长渊否决了:“不行,徐州若有人造反了,还得何小景镇压。”
“那殿下可让一人穿着你的衣物,假扮成你,先行一步,引出埋伏,殿下跟随在后,再将他们一举歼灭。”
“好。”
太子让身边的暗卫假扮成自己,先一步出发了。
而太子本人则万般不舍地抱着房青玄不撒手:“子珩,我走了,你不要去勾搭别人。”
房青玄点头:“殿下放心。”
太子弯腰低头,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要保护好自己,我回来之前,你一根毛都不许掉,回来我会检查的,你有几根毛我可都数过的。”
太子还真数过,因为房青玄天生体毛少,底下也就三两根小绒毛,不仔细看都看不到。
“………”房青玄瞬间脸红,抬手推了推太子:“知道了,殿下快走吧。”
“这么想让我走?”太子佯怒着在房青玄嘴上咬了咬。
房青玄自然也舍不得,他知道这一趟定然凶险,太子亲完后,他勾住太子的脖子,又主动送上一吻:“殿下万万要保重。”
太子收紧手臂,最后用力一抱。
随后元长渊翻身上了马背,离开了徐州城。
房青玄在原地呆了一会后,也上了马背,紧追了上去,他追到了城门口,没有再追,而是爬到城门上,眺望着太子远去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
“大皇子真是蠢,这点事都没办好,皇上也是命大,竟然没死。”萧岳重重放下茶杯,吓得旁边的赵钧一哆嗦。
大皇子直接把毒粉撒在书案上,只有极小一点飘到了参茶中,剂量太小了,所以皇帝还没死,同时太医也没查出皇帝是中毒了,只以为是怒火攻心,才导致的吐血。
萧岳觉得大皇子蠢,但大皇子很清楚,自己不能被当枪使,他把皇帝杀了,那他不就担负弑君之罪了,若是萧岳反悔不愿意扶持他,那他到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很聪明,故意与皇帝大吵一架,又故意只撒一点毒粉,制造出皇帝怒火攻心的假象。
这样一来,他即做了萧岳吩咐他的事,又没有惹上弑君的罪名,太子回到元京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反将一军
丞相府,一众旧派官员私下聚集于此。
“太子回元京了,这次无论无何都要让他有来无回。”萧岳满是沟壑的脸,配上狠毒的表情,尤其是在忽闪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丑陋狰狞。
底下一众旧派的官员面面相觑,没人敢出声,太子可是储君,杀太子就等同弑君,他们哪里敢杀,对于臣子来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最基本的原则。
他们虽然都在为自身利益着想,但如此大不韪的事情,他们还没有那个胆量,一个个的都把头低下了。
萧岳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发出冷哼:“太子近一个月的所作所为,还没让你们忌惮吗,他先用障眼法迷惑我们,让我们对他放松警惕,趁机整顿徐州,等我们反应过来时,徐州的已经被太子完全掌控,太子那把刀马上就架在我等脖子上,又怎能继续坐以待毙。”
“首相,太子未必真敢对我等下手,他在徐州那都只是小打小闹,再说太子要整顿徐州乱象,也是无可厚非,他做为储君,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
说话之人,是礼部尚书苏又卿,说他是旧派,他更像是中间派,平时倒不怎么提意见,偶尔说一嘴,也都是反对。
萧岳冲他讥笑一声:“太子若是登基了,我等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清算,苏大人别以为自己为官清廉就不会有事,你是世家出生,太子往后定会对世家下手,你也逃不了,倒不如提前想好怎么明哲保身。”
苏又卿并未再回话,只是淡然一笑,随后就望向窗外,欣赏起了桃花树上,一个个粉嫩娇羞的小花苞。
苏家人的样貌都生得不错,出过几任皇后,在元京城内的世家当中,算排在前几位的,萧岳也不想与苏家撕破脸子,便当苏又卿不存在,继续说道。
“大皇子比太子要更好掌握,让大皇子登基,我等才能继续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所以太子必须死,赵大人,太子就交给你去解决,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不能让太子活。”
赵钧颤颤巍巍地跪下:“是。”
一身绛紫色圆领袍,头戴金冠的太子,骑在马背上,在黑幕下,朝着元京的方向驰骋,身后仅跟了两名禁军。
埋伏在山谷上的刺客,瞄准太子放了几支冷箭,不一会儿,太子便从马背上跌了下来,马儿仰天长啸后,继续朝着前方跑,而太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后面的两名禁军下马检查起太子的伤势。
山谷上的刺客见太子倒下了,便全冲了出去,想要给太子补一刀。
两名禁军见许多黑影冒了出来,忙拔出佩剑,护在太子身边。
刺客将他们三人包围住,被冷箭射中大腿的“太子”也爬起来,拔出佩剑,与他们对峙。
刺客都不认得太子长什么样,以为这个头戴金冠,穿着华贵的就是太子,于是目标明确地朝着假太子进攻。
就在这时,山头上突然响起口哨声,哨声撕破了夜幕下的寂静,几十名禁军举着火把,站在山头上,照亮了半边天,真正的太子骑在马背上,身披大氅,俊美得如同天神下凡,他抬手一挥:“杀。”
几十名禁军举起弓箭,随即一阵箭雨射向那群刺客,十几名刺客悉数中箭倒下,还有一个刺客躲过了箭雨,正朝着山谷里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