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只能看到遍地是血的狼藉。
那些尸体早就不在,只剩下屠杀后残留下来的血迹,可即便是这样,那些溅落在宫墙上的血污,无不昭示着昨日的可怕。
姜金明沉下声,表情有几分阴郁。
“做你们该做的事,不要多嘴,不要多看,出了事,别怪咱家没提醒你们!”
惊蛰带着众人应下。
他们无声无息地收拾到了日暮,斜阳西下时,整座宫殿才恢复了从前的模样,仿佛那些血色褪去后,如影随形的残酷也会跟着消失。
回去的路上,姜金明又一次嘱咐了他们。又给每个人都了赏钱,这才让他们退下。
唯独留下了惊蛰。
姜金明的眉间有些焦虑,轻声说道:“惊蛰,这些时日,好好盯着直殿司,有任何不对的地方,都记得及时通知我。”
惊蛰应下。
姜金明坐在椅子上,拧着眉不知在思索什么,过了片刻,才舒了口气,“你倒是什么都不问。”
惊蛰:“小的当然会好奇。只是这好奇,比不过自己的小命。”
姜金明阴郁地说道:“要是谁都跟你这么清楚明白,那就好了。”
过了一会,他好似觉得,让惊蛰这么迷迷糊糊着,好似也不好,这才摇着头。
“罢罢罢,这么大的事,底下的人早晚也会知道。”他倚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章妃死了。”
哪怕重新听到这句话,还是夹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惧。
惊蛰:“是……意外?”
“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姜金明笑了,“白清理了一天了吗?”
惊蛰捏着自己的胳膊,苦笑了声。
姜金明:“人是在寿康宫出的事,当天就没了,连章妃身边的人都被灭了口。”他磨了磨牙,“听说,太后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惊蛰沉默了会,要真的是在寿康宫出的事,那太后何止是不高兴呢?
那怕是会气得疯。
毕竟承欢宫的前例,就在眼前。
景元帝在寿康宫杀人,当真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可是陛下,不是一直都对后宫,没什么兴趣吗?”惊蛰忍了忍,还是有些纳闷。
姜金明也苦笑了起来:“谁知道呢。”这个秘密,怕是只有当时在场的人知道。
惊蛰从姜金明的嘴里得知了不少,可是出去后,还是有些茫然。
不过此事到底和他们没有直接的关系,他捏着自己酸痛不已的胳膊,打算溜达去杂买务找郑洪。
今天的事情虽多,可他到底还是有点惦记着……容九。
更别说他还是御前侍卫。
昨日的事情……他参与其中了吗?
谁成想,惊蛰人刚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