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打的。”见她很担心,他道。
“那你后背呢,要不要紧。”许瞳想到那一棍子就心惊肉跳。
“没事,不打紧。”
许瞳听他这么说,更是半信半疑,根本放不下心来,急迫道:“我再去打电话——”
“我打过电话了,警察一会儿就来,救护车也会过来。”一直安静的许瞬早走到了父亲身侧,正蹲下来检查父亲伤势,冲他们道。
许瞬也看见了李仞还在汩汩往外冒血的伤口,从卡其色包里翻出一条毛巾,“先用这个。”
“谢谢。”
李仞接过毛巾,按在手上,毛巾很快被血染红,但他看上去依旧是毫不在意,冲许瞳道,“你也去看看你父亲吧。”
“好。”
许瞳也很担心,只是知道有哥哥在,应该不会有事的。
李仞手撑着从墙上直起身子,背部伤得有点重,停了好一会儿,才往陈进辉那边走去。
许瞳低头看看父亲,又很担心地望着李仞身影。
好在——没过多久,警车、救护车都一并赶来,他们将父亲送上车,李仞也坐了上去,受伤的右手终于被医生重新消毒、包扎好,一并带回医院做全身检查。
许瞳、许瞬、陈进辉都作为家属跟了过去,等检查完,再去派出所做笔录。
这一夜,漫长得令人难以忍耐。
有些片子结果要早上才能出,没办法,他们三个人便轮流去派出所做笔录。
幸好整个流程不算复杂,他们没有丝毫过错。李仞打倒了几个,但都不严重,下手有分寸,而且也是救人心切,对纹身男则是正当防卫。
间隙间,许瞬给母亲打了电话,避重就轻,说受了点轻伤。
沈莲华也颇意外许有才会回来,应了声“知道了”,叮嘱他们好好照顾自己,忙完便回去。
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
片子结果出来,如许瞳猜测伤得最严重的不是父亲,而是——李仞。
他手上的伤口还好,打了破伤风后不感染则无大碍,最严重的还是背部的伤,以医生的话说,要不是李仞身体壮健,换了别人必然会造成脏器实质性破裂出血,很可能还会引发肺部创伤,那就非常严重了,需要动大手术。
但就算是李仞,也是脊柱骨折,需要卧床修养。
也难怪他最后隐藏得那么好,还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往前走。
许瞳想象不到那一下有多痛,他还能那么沉着冷静地护住父亲,让陈进辉拉住她,再反击。
每次想到这里,许瞳心口都抽搐得痛。
如果说前几日她还在纠结那个问题——
她对李仞到底有没有好感。
那么现在,再也不用了。
她喜欢上了李仞。
真真切切地喜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那天过后,许瞳主动承担起了每天去医院送饭的任务。
许有才也要住院几日。
他们那日幸好去得早,客观来说,许有才伤得不算特别重,对方没有像对李仞那样下死手。但许有才年纪很大,老年人体质虚弱,又有高血压等基础疾病,如果他们再晚一些,或者等警察搜到这里,许有才被教训一夜,或者吹一夜冷风,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