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李柔家里经营着一片果园,一年到头忙的脚不沾地。小天出生后不久,因为果园规模扩大,姑姑不忍心姑父一个人拼搏,狠心丢下年幼的姐俩去帮忙了。小纤比弟弟大十岁,从弟弟上幼儿园起就由她照顾了,她不但能把弟弟照顾好,还能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这样依然不耽误学习,一直保持着年级前五的好成绩。
在李染和的眼里,小纤既能干又懂事而且很有耐心。姑姑姑父忙起来就直接住在果园宿舍了,经常好几天回不了家,小天就会哭闹着找妈妈,这个时候小纤从来不会急躁或者厌烦,而是耐心的哄着弟弟,骑上半个多小时的三轮车,带他去和爸爸妈妈待上小半天,晚上再骑半个多小时的车回家。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总能不慌不忙地处理好。正是因为如此,姑姑姑父觉得亏欠对她格外疼惜。
车子行驶大概四十分钟,七拐八拐到了小区楼下。姑父三下五除二将后备箱的货卸到地上,卸完后重新钻进驾驶室,探着脖子叮嘱小天乖乖听姐姐的话,然后一刻不停地开车回去了。
小天按响门铃:“姥姥姥爷,我们到啦。”
一进门,李君山连声呼唤:“哎呦,小天快来姥爷抱抱。”
“姥爷~”
“想姥爷没?”李君山满心欢喜,揉搓着小天的一头软毛。
“想~”
小天挥舞着双臂,颠颠跑过去窜进李君山怀里,声音软软地听的人心都要化了。
李染和跟小纤楼上楼下搬了两趟东西,搬完后累的不行,坐在沙上喝奶奶准备好的橙汁。
奶奶在门口张望了半天,问小纤她爸爸怎么没上来,小纤说上午刚摘的一批货着急装车,她爸怕她妈一个人盯不过来,就直接回去了。
奶奶说:“哦,真是辛苦。”
这时候,李星苒从卧室伸着懒腰走出来,李染和瞥见了急忙收回视线,捧起杯子假装没看见的认真喝东西。
李星苒一屁股坐在沙上,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双手环抱胸前,睨笑道:“李染和,有件事你得感谢我……算了,以后再说吧。告诉你另外一件事吧,我也要学画画了,但现在还不着急,高一这一年我要好好打文化课基础,我已经找画室老师咨询过了,他们都说从高二开始学一点也不晚。”
感谢?听到从她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李染和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何况她还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吊人胃口,李染和连好奇问一句的心都没有。不过她也要学画画这件事,还挺让她惊讶的。李星苒学习一直比她好,而且还考上了一中,怎么突然想学画画了,难不成这个学人精连这也要学?
同样是妹妹,一个小两岁的表妹,一个小两个月的堂妹,李染和从小就喜欢和小纤玩,一点也不喜欢只比自己小两个月的李星苒,也不能说完全不喜欢吧,总之对她的情感有些复杂。
李星苒是个蛮横傲娇的大小姐脾气,稍微有一点不如意就又哭又闹,而且无论什么都要跟李染和比较,只有比李染和的好她才开心,从小到大,她的快乐简直就是李染和的痛苦。
李星苒自以为是的炫耀完,看到李染和丝毫没反应,满脸不高兴的说:“等了你们一中午,我们连午饭都没吃。奶奶,我怎么没有橙汁啊,你又偏心。”
她最喜欢拿这个说事,一次因为奶奶叫了李染和的小名,而没有叫她,她都记恨了好久。虽然那个小名已经被禁止了,现在谁都没有再叫过。
奶奶说:“厨房里有,想喝自己去倒。”
其实奶奶一点也不偏心。奶奶以前是中学老师,可能一辈子教书育人讲说太多了,在家的时候大多清冷少言,退休后与爷爷两人过上了闲情逸致的养老生活。她虽然言语不多,但并不疏离,是一位非常优雅且慈爱的老人。
“不就没去楼下拿东西嘛,我又不知道她们带的东西多不多,下楼还要换拖鞋麻烦死了。奶奶只知道心疼她们,偏就没有我的?”李星苒毫不顾忌的大声嚷嚷,说明了她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她就是这样,即使不占理的事也要霸道上几分。
小纤赶紧岔开话题,问李星苒:“星苒姐,云翳哥呢,他怎么没来?”
李星苒又瞟了一眼李染和,脸上的表情似在宣誓主权一样:“他不会来的,实习去了。”
“嗯?大二就开始实习了吗?”
李星苒歪头想了一下:“哦,可能做兼职去了吧,我问了他又不跟我说,我哪知道的那么清楚。”
说起李云翳,这也是李星苒和李染和之间由来已久的一个矛盾点。李染和是独生女,小时候没有玩伴的她常常孤零零一个人,所以她很喜欢这个哥哥,但李星苒仗着他是亲哥哥,经常霸占着他,不让他和李染和一起玩,而且还动不动就争风吃醋,闹起来的时候特别吓人。
幼儿园时期的李染和性格行为稍显孤僻,也不怎么爱说话,看上去直愣愣的有些呆滞,童游一度怀疑她患上了自闭症,还迷信的认为是因为叫“木木”才会越叫越傻的,因此“木木”这个小名被紧急叫停,一度成为了家族成员当中严令禁止的违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