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
“谢昭宁,人不可不讲理,但不可以蛮不讲理。”
“你想问什么?”谢昭宁反问她。
荣安眯了眼睛,问:“你是谁?”
“顾漾明是长公主的先生,两人是师生,也有……”谢昭宁顿了顿,抬手轻抚棺盖,眼中泪水滚落:“她们互相喜欢。你若觉得你是长公主的女儿,就帮她让她心爱的人葬入祖坟。”
荣安冷笑:“你告诉我,你是谁?”
“你让她葬入顾家祖坟,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谢昭宁转身对上荣安的视线,“我辛苦得来的秘密,不能白白便宜了你。荣安,你觉得呢?”
荣安问:“我凭什么信你?”
谢昭宁说:“凭我和顾漾明相处几日,凭我背后有谢蕴。”
荣安凝眸,不得不思量这个问题,可又疑惑:“哪里不能安葬,偏偏选择顾家祖坟?”
谢昭宁也不说实话:“顾家女,自然要葬回顾家。等你离开京城的时候,我给你粮食,如何?”
西凉屡次犯境,不就是觊觎我朝国土,他们的土地贫瘠,想要我朝的土地。
她继续说:“你无法接出长公主,回去不好交差,我可以给你粮食,你好好想想,这笔买卖适合吗?”
荣安迟疑了,更多的是心动,她望着棺木,“谢昭宁,她可以换那么多粮食吗?”
“你不知我朝规矩,养育之恩,大如天,救命之恩,大如天,她对我而言,两样皆占。你要记住,你是长公主的女儿,她是长公主的先生,你最有资格替她去办。”
谢昭宁咬牙压制浑身的颤抖,“你想好了吗?想好了就去顾家打架,先给她们几日的时间考虑。”
“我答应你,你等着我。”荣安颔答应下来,肉眼可见的利益,她没有理由拒绝。
谢昭宁松了口气,行礼与荣安道谢,并说道:“我要水,浮清,将人抱出来,梳洗更衣。”
荣安摆摆手,唤来随从去办。
浮清迫不及待的推开棺盖,跳进棺材里,弯腰抱起少傅尸身。
一袭白衣去,红衣归来。
浮清忍不住痛哭,哭声悲恸,荣安招手唤来两人欲帮她,眼看着人靠近,她哭喊一声:“都别碰她。”
荣安凝眸,望着她,“你们可真别扭,人都死了,哪里不能安葬,还要挑地方。”
“女子本就干净,归去时也该干干净净,荣安,你不懂。”谢昭宁一句话说完,泪水止不住,她不想在荣安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可实在忍不住了。
荣安被两人哭得不耐烦,走了两步,摆摆手,道:“我去顾家,这里给你们。”
浮清将人抱出来,随从领她们去一处干净的院落,备了热水。
人放在床榻上,浮清跪下来,俯身叩拜,谢昭宁用最干净的帕子擦拭血迹,“我们等荣安回来,再回去。”
事情一一办妥,心里才安。
血迹干涸,不好擦,热水慢慢化开了。
谢昭宁擦得很慢,擦净后,说道:“你去成衣铺子里看看可有做好的嫁衣,不合身也无妨了。红色,多好啊。”
浮清从地上爬起来,去买嫁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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