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丧心没德的,吃了中饭就没影了,不下地干活就罢了。都这个时辰了,连晚饭都不回来做,没心没肺的东西,怎么就不死了呢。”
向晚姐弟三个还没到向家大门口,就看到院门外有三四个好事的村民围着,而向老太太的咒骂声也传了出来。
“就是,奶,他们三个不知道去哪玩了呢?这向晚不是头受伤,不能下地干活了吗?还出去疯玩,我看她就是装的,就是没把您老人家放在眼里。”这是向虎的声音,他因为胳膊受伤,所以没下地,听向老太太在骂向晚姐弟,就在旁边煽风点火。
“四哥说的对,他们姐弟几个就是人前装好人,装孝顺。其实您都不知道他们背地里有多坏。我好几次听到他们背后骂你老人家呐,说的可难听了。什么老不死的,什么偏心偏的厉害。”向月也趁机胡诌,给向老太太心头添火。
“他们还敢背后骂我,反了他们了,向老二这一家子都该死,尤其是向晚那死丫头,越看越邪乎,一定是被狐鬼附了身了,看我不找个高人让她魂飞魄散。”向老太太听说向晚她们背后骂自己,气的捶胸顿足,骂声不断。
“奶,你这说啥呢?我姐能活过来,是老天爷保佑,你这还咒她,你还是我们奶奶吗?”向晨听到奶奶又在咒大姐,气的跑了几步,进了院子,大声抗议道。
“晨儿。“向晚也紧走几步进了院子,
站到向晨前面,她可不能再让妹妹挨打了。
看向晚进院,原本站在院中怒火烧天的三个人,气势顿时弱了下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尤其是向虎,还抚了抚受伤的胳膊。
“死丫头片子,你不在家做饭,去哪做妖啦?你这本就是沾了头伤的德,能不下地干活。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等着人伺候吧。你这不做饭,去哪疯玩了?”向老太太看向晚他们回来了,立马把刚才的怒火全部发出来了。
“奶,这大热天的,您老生气上火的,可别气坏了身子。今晌午,我和弟弟妹妹,看喂猪的草没有了,就去山上割猪草了,不信您看。”向晚把背篓伸到向老太太面前。
“出去割猪草,也不跟我说声,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去偷懒了。既然回来了,就去喂猪喂鸡,没看到它们都饿的直叫嘛。喂完了就去做晚饭。”即使看到向晚他们割的猪草,向老太太仍不愿意说句软话。
“奶,咱家里的猪、鸡,平时不都是我们姐弟四个在侍弄吗?猪草没有了,会有别人去割吗?还有,我记得您吃晌午饭时说过,只有干活的人才能有饭吃,那今天家里可是有两个人没资格吃晚饭了。”向晚看着向老太太,平静的问道。
“奶,我想您是最公平的了,向虎和向月今天可是没干活,是不是他们就不用吃晚饭了。”向晚语气冷了下来。
向月
看向晚找对自己,立马冷了脸,杏眼圆瞪,向前一挺身,即刻就要发作,这向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找她的晦气。这向月因为生的漂亮,从小就被父母悉心“调教”,一心要嫁进大户人家的,过舒舒坦坦的极体面的少奶奶的生活,从小被种上了名为“求富贵”的种子,虽生在农家,但地里的活是一点不干,家务活也几乎从来不沾。心气高了,爱捧高踩低了。她讨厌向晚一家,尤其是对年长她一点的向晚,更可以说是憎恨了,她不允许身边有比她美的人存在,如果存在,那就让那个人消失或者她的美貌消失。
昨天向晚头撞上井沿差点死掉时,向月内心是开心的,即使后来向晚活过来了,但是她额头上的疤,也应该间接毁了她。可是没想到向晚经这么一撞,性情大变,不像原来软弱可欺了,今上午竟然还伤了向虎。
“你竟然敢针对我,”向月气势汹汹的要质问向,没等他说完,向晚就打断道,
“还有刚才,我这还没进院,就听到有人说,我们姐弟四个在背后议论奶,议论的还挺难听,我想问问你,向月,你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听到我们议论的?”向晚似没有听到向月那气势汹汹的质问,冷冷的把眼神睇向向月。
她可以暂且不和向老太太计较,但不代表她能容忍其他人恶意中伤。
“哼,我就是听到了,你们说
的话恶毒的很呐,”向月不甘示弱的回复道。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向晚再次发问。
“就是,就是,就是有很多次,你们在屋里议论咱奶,我听见了。”向月先是小声嘀咕,后来心一横,大声嚷嚷道。
“那按你说的,是我们在屋里编排咱奶被你听到了,我想问问,谁在屋里编排人会敲锣打鼓、大声嚷嚷?肯定是悄没声的讨论吧,你是怎么听到的?是偷偷进了我们屋?还是趴在不知道哪个地方偷听来着?”向晚往向月的方向走了几步,站到她的面前,直视着向月的眼睛问道。
“我,我,我,”向月窘的满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什么?你是不是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欲望?你应该不只是趴我们屋外那偷听来吧?是不是还偷听过别的屋或别的人家?你说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怎么有这么一个癖好呢?”向晚作出颇为惋惜的表情,哀叹着说。
向月呆立在当场,向老太太和向虎也是被向晚的言论给惊住了,没做反应,可大门外看热闹的那几个人可是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了。
“这向月挺俊的一个姑娘家,怎么有这么一个癖好呢?这以后嫁了人,有这么个癖好,可是不好了。”因为天黑,下地的人都陆续往回走了,院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听着向家又出了新鲜事,顿时来了八卦的劲头。
“可不是嘛,向月这丫头因为自己长
的好,傲的很呢,见了人也是爱答不理的。还说以后一定会嫁入大户人家当少奶奶,瞧不上咱庄户人家。可是有这听墙根的毛病,啧啧,哪个大户人家能要这样的少奶奶?”这是平时就对向月目中无人颇有微词的村里人在调侃。
这时一个形容猥琐,尖嘴猴腮,斜眼满脸麻的年轻男子,往前跨了一步,揣着手,用袖子擦了一下鼻涕,冲着院里大声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