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徐懷安如此敷衍的話語,玉華公主也頗為惱怒地撅起了粉唇,只說:「前幾日慎之哥哥不是還去了蘇府?怎麼就抽不出空來了?」
玉華公主的消息靈通,早在徐懷安趕去揚州時便收到了信。
對於徐懷安此去揚州的目的,京城裡議論紛紛,玉華公主心間也浮起諸多猜測。
可哪怕猜測再多,也沒往蘇婉寧身上想過半分。直到,直到徐懷安與蘇婉寧前後腳地回了京城。
不止如此,徐懷安還隔三差五地等蘇府的大門,哪怕蘇府被奪了爵位,他也絲毫不改登門的次數。
這時,玉華公主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猶記得?蘇婉寧是嫁過人的,嫁得?人還是徐懷安的密友許湛。
一想起許湛,玉華公主便驚恐地發現徐懷安似乎已許久不曾與許湛交往了。
她起先還覺得?怪異,如今想來應是與那蘇氏女有關?。
玉華公主心中警鈴大作,這便趕去崇珍帝跟前以死明志,只說她這一輩子?只想嫁給徐懷安一人。
崇珍帝被她磨得?沒了脾氣,只能應允。
這才有了今日崇珍帝將徐懷安召進宮的這一回事?。
御前總管在一側注視著徐懷安與玉華公主說話,他心裡暗暗著急,只怕徐懷安太過冷漠無情,下了玉華公主的面子?,待會兒公主不好收場。
「陛下還在御書房等著徐世子?呢。」御前總管堆著笑對玉華公主說。
玉華公主難得?露出幾分溫雅的笑意來,只說:「嗯,勞煩公公了。」
徐懷安向她行禮辭別,她便站在原地注視著徐懷安遠去的背影。
涼風徐徐,她忽而勾出個勢在必得?的笑意來。
*
御書房內連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
崇珍帝正在伏案批閱奏摺,桌案上擺著茶盞與棋盤。
御前總管領著徐懷安進了御書房,隨後便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不多時,崇珍帝便抬了頭,瞥了一眼跪在殿中的徐懷安,只說:「慎之,起來吧。」
徐懷安緩緩起身,嘴裡只說:「謝陛下。」
崇珍帝將手邊的奏摺丟在了另一邊,繞到了徐懷安身前,如往常般讓他往不遠處的墨玉梨木桌案旁一坐。
「來下棋。」
徐懷安不敢不從命,便安心與崇珍帝下了棋。
往常他的棋風溫潤如細雨,即便有壓倒崇珍帝的時刻,徐懷安也會故意不敵。
可他今日是一改往常的風格,下棋時氣勢洶洶、鋒芒畢露,沒兩?下就讓崇珍帝的棋子?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崇珍帝哈哈大笑:「今日慎之有些不一樣了。」
徐懷安朝崇珍帝拱手做禮後便往青石地磚上一跪,他道:「還請陛下饒恕臣的無禮。」
崇珍帝抬眸打量了他一眼,冷若冰霜的面容里露出幾分瞭然來。
他道:「你是為了玉華的事??」
徐懷安是半點?也不敢隱瞞崇珍帝,只把自己心悅蘇婉寧,已是打算迎娶她的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