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对她有信心,信任自己的朋友,不要打扰到她的解析。
然而,不断行走而且作痛的双脚,则让我感觉到自己已经是一台运转过热,而且是没有添加润滑剂和机油的机器了,而且下午吃过的晚饭能提供也快要耗尽了。
整个人都要濒临失灵,缺乏理智了。
这个时候,也只有还在电话那头牵挂着我的曦月的声音能够给我一点点安慰了。
所以虽然承认起来很难堪,很难为情。
但是我似乎像是精神上对年龄上都小于我的曦月上瘾起来一般,拼命地每隔几分钟的骚扰她。
就好像是哪次着名的毒瘾科学实验中,染上毒瘾的小白鼠那般,拼命的摁下代表着冰毒出口的按钮,苦苦的等待着那能够无限刺激脑袋的冲击。
“嗯对不起了呢。”曦月的声音还是带着澹澹的歉意,初听起来也许会让人觉得是冷漠得无情,但是和明坂接触的时间久一点,我依稀可以感觉到,那是一种强自压抑自己的情绪的倔强,理由我大概也猜得出来。
毕竟,假如是身为破魔师的她都陷入情绪崩溃的阶段的话,那么,那些被保护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抱歉呢,河同学。”曦月她再度对着我道歉“让你一个人作为饵料呆在”怪谈“的故事里面,实在是太难为你了呢。
作为计划的决定者,没能预料到”怪谈“
的变异,这也都是我的责任。
我会负起责任来的。
你等我一下!”
“诶!”这次轮到我呆住了。
这种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平澹澹,就好像是明坂那经常刻意维持的平静的表情一样,可是里面的内容,怎么听上去满满的下定决心的意味。
虽然是在一遍遍的催促着明坂,但是,我的本意并非是要因为我而让她做出什么鲁莽的事情啊。
“喂喂喂”我对着话筒大声的说话,不过那头已经没有了声音,不知道是明坂拒绝回话,还是已经干脆地陷入到无法回应的状态了。
嗯!我想停下脚步,但是果然还是做不到。
于是只好转过身,在这早就不知道方位,不知道距离的地方向着我自认为的反方向走回去,可能只是心里面觉得这样做,能够距离明坂更近一点吧。
“河同学,我来了!”就在不远处,少女清脆好听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
我愣住了,在这个阴郁虚无的无间行走地狱,她就好像是唯一的救赎,唯一的希望了。
我犹豫了一下,下一刻,坚定的拿起手机,手电筒里绽放出光来,射向说话的那个方向。
那一刻,我屏住了呼吸,忐忑的内心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之前制定好的捕捉计划已经完全偏离了轨迹。
好像一切都变得乱七八糟起来,就算说不定这是“异变的怪谈”捏造出来的幻象,打开手电筒只能看到可以吓死人的鬼脸,我也想用我的眼睛亲眼看清楚。
幸好,在灯光中的,是明坂的身影。
明坂换下了那身美丽洁白,但是不那么方便行动的连衣裙,穿上的是方便行动的运动便装。
一身长袖长裤,背着书包,及肩的秀发扎成干练的单马尾。
在灯光照过来后,明坂眯了眯眼睛,像是也在确定我的“真伪”
然后,扬了扬她手中的手机,将话筒靠向嘴边,对着里面讲了句话。
声音不大,正好是这个距离难以直接听到的。
我于是也本能的将手机靠向耳边“让你久等了,我来了!”轻轻的声音,却彷佛带着种绝对可以依赖的感觉。
一时间,我竟然有种非常感动的感觉。
然后等她跑到我的身前后,我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安,赶紧问道:“不是说好了你作为观察者在外面策应吗,现在连你也进来了,那”
“嗯,没关系了。”明坂白皙的手指指了下自己,接着转到我的身上。
“最理想的情况下,本来是一个人深入到”怪异“的内部,作为里面的”角色“行动。然后另一个人在外观测,里应外合的攻略这个故事。但是,既然是我这边始终无法解析,那么对于计划本身来说,就一开始就难以开展下去了。所以,只能采用另一套方桉了。”
“是什么?”我满怀希望的问道。
“嗯,那就是我也一起进来。然后,被”怪异“攻击,这样一来,就算是无法理解的虚无缥缈的事务,在被攻击的时候,用身体和精神来承受的话,那么,怪异对我而言也就真实的定型。”
“什”我倒退了一步。
“是的,只能这样了。”明坂接着点了点头,纯澈的目光里,露出下定了决心“不必阻止”的决意。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看着身旁的女孩子被攻击,然后用她的血肉和无辜的生命,来作为击败怪异的代价,让我用这种方式来获救这是她打算成为我的牺牲品。
“不别这样”我感觉到开口的时候,嘴巴里干涩得厉害。
苦涩的语气,干哑的腔调。
我竭尽全力住情绪“不是说好了,这个”怪谈“是比较安全的吗,假如是以精疲力尽作为脱离的条件的话,只要最多几天的时间就可以从里面解放出来了。”迎向我的,是明坂断然的回绝“不可以。”此时,我们两个人正在小道上并肩而行,互相地聊着天。
假如不看说话的内容的话,简直就好像是偷偷摸摸的学生情侣在秘密的幽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