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路过一个村庄,一家农户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
忽然一阵大风刮过,院子里的衣物便少了一套,只留下一块碎银子。
沈玉穿上农户朴实无华的布衣,手掌在脸上轻轻拂过,便换了一副朴实无华的面孔。
如今手头上没有材料,只能易容成最普通的模样。
不过也刚好符合一个沈玉要易容的农民形象。
沈玉儿时便生活在姑苏城附近的农村,要模仿起来并不困难。
眼见接近姑苏城,路上也渐渐有了人马。
沈玉便低调地走在路旁,将身上的乾坤袋藏于怀中,跟着人群走向姑苏城。
越靠近姑苏城,人群便越聚集。
姑苏城治下,乃是吴州仅次于建安的繁荣,自然吸引了许多人来往。
混在来往人马之中,沈玉来到了姑苏城下。
沈玉的头颅微微低着,唯有眼神暗中扫视城门关卡。
“还好,关卡并没有戒严。”
想一想这也是必然的,沈玉逃出姑苏城时,不过是区区一介凝气修士,纵使有些名气,但对于城主府来说不过是蝼蚁罢了。
当时追杀沈玉的不过是城主府的一批捕快,领头者也只是凝元初期。
尽管这对沈玉来说实际上是一件好事,但想到这里,沈玉心中还是莫名地升起一团无名之火。
“早晚有一天,城主府会后悔的。”
此时城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队,人群在守门士卒面前经过盘查后一一进入。
好在所谓盘查也不过是口头询问,士卒没必要为了那微薄的俸禄去逐个仔细盘查身份。
沈玉随着人群走到了城门跟前,眼神一瞥,看到了城内一个挎刀男子走向城门,心中立刻谨慎了起来。
这个男子便是当时追捕并击伤沈玉的捕头。
虽然当时的伤口早已痊愈,自已的实力也今非昔比,但毕竟这里是城门脚下,沈玉还是担心自已的身份被戳穿。
沈玉下意识摸了摸面皮,粗糙毛躁的手感告诉沈玉自已的易容仍然有效,这才略微安心一些。
同样看到挎刀男子的还有城门旁的城门校尉,他唰的一下从靠椅上站起来,整了整衣冠迎了上去。
“徐捕头怎么来我们这南门转悠了,莫不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城门校尉面带谄媚,似乎将自已的地位置于挎刀男子之下。
但是这两人应该是同一境界的,都是凝元初期。
沈玉看在眼里,想来是捕头更加年轻,未来可期,而这校尉却进阶无望,才会如此攀附。
徐捕头面容冷峻,一丝不苟道:“马校尉,工作时可不应该懈怠,若是不留心放进了什么阿猫阿狗可是你这城门校尉的过错了。”
“是是是。”马校尉连连点头,脸上赔着笑。
“我是照例来交递要犯画像的。”徐捕头见马校尉如此顺从,也不好再揪着不放,顺势掏出一沓画像交给马校尉。
马校尉刚想接过,徐捕头的手却停住了,从中画像中抽了一张出来。
沈玉眼神一瞥,正好看到画像的样子,赫然就是自已。
“这个人,你要着重注意,他的家产都在城内,有可能潜回城内。”徐捕头举着沈玉的画像嘱咐道。
马校尉定睛一看,笑了出来:“这我知道,沈玉嘛,说什么才子,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凝气境而已,闹不出什么事的。”
“区区凝气境,却从我徐良手中逃脱,可见此人非同一般,不论他是不是书生,你都要注意。”徐良道。
“明白明白。”马校尉再度赔笑道。
沈玉此时正好接受完旁边士卒的盘查,就这样在两人身旁擦肩而过,进入了姑苏城。
徐良忽然回头,盯住沈玉离去的背影,眼神闪烁不定。
“徐捕头?”马校尉不明所以。
“我感觉那人与沈玉身形有些相像。”徐良狐疑道。
“哈哈哈,徐捕头多虑了,那沈玉怎么说也是一位美男子,怎么会是那个乡下人呢。”
“也是。”
徐良摇了摇头,也觉得是自已太过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