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嘖了一聲,眯著眼和他對視:「男人不能說不行。」
安淮隱晦地朝他身下看了一眼,挑了下眉:「光說不練,全是假的。」
「我操?」是男人都受不了這麼被看輕,安澤不服上手就要折他,「來來來咱倆試試!」
安淮跟他叫著勁。倆人誰都不肯認輸,胳膊腿都別在了一起,呼吸也愈近。
空調輕輕地「咔噠」了一聲,安澤按住他的手扣在身前,吐息急促笑著喊:「別掙扎了,你打不過我……」
他突然停了停。
安淮沒再掙扎,在月色迷濛的昏暗中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微涼深邃,黑白與情緒皆分明,笑意只浮在表面。
交錯的呼吸聲低卻可聞,越發輕淺,唯恐驚醒了些什麼。
安澤渾身僵硬跟他對視著,幾乎能感受到自指尖向頭皮擴散的發麻觸感。他本該在事態初變時就迅後退,卻陰差陽錯地等到了現在還未動作。
倆人看似極其平靜,在月色遮掩下昏沉的光亮中不屈不撓地盯著對方。不足五厘米的距離,同性相斥的定律似乎死在了實踐上。
過了不知道多久,安澤閉了閉眼慢慢鬆開人,平躺了下去,輕聲說了句:「睡覺吧。」
安淮猛的有些發慌,在他鬆開的瞬間伸出手。
肌膚觸碰的剎那,安澤突然一把按住他。在安淮萬分失措、幾乎忍不住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慢慢側過身來。
他睜開眼,在黑暗中與安淮面對面地看著對方。
空調的涼氣上下吹掃著掠過皮膚,安澤緩了口氣,最後只用力地抱了下安淮,在他耳邊低聲說:「別鬧了,好好休息。」
安淮猜不透他掩藏在昏暗中的目光究竟是什麼意思,卻下意識地安靜了下來,伸手抱住他,閉上眼低低嗯了一聲。
竟然一覺好眠。
被鬧鐘叫醒的時候,安澤十分不滿地哼了一聲,往角落裡窩了窩。
腦門的觸感溫熱,氣息溫和。他迷迷瞪瞪睜開眼,視線里撞上一抹形狀清晰的鎖骨……心中瞬間湧上一陣說不上來的尷尬羞赧。
安淮皺著眉,似乎也要醒過來。安澤連忙往後撤了撤,腰間卻被一攔,安淮的手正搭在他身後。
他動了動,睜開眼,迷茫地跟安澤對視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挪開手,猶豫著小聲說了句:「……哥。」
安澤應一聲揉著眼坐起身,拍了下他的胳膊從床跳下來往門口跑:「趕緊起來洗漱,一會兒去外面吃點兒早飯。」
安淮沒出聲,看著他的背影緩了口氣,輕輕扯了扯褲子。
特殊時間,倆人沒敢吃什麼太油腥的東西,在小區門口的早餐店裡喝了粥吃了幾個包子就走了。
全城的車都在為高考生讓道,連道路兩旁大紅的橫幅上都扯著:高考加油!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