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林却不听他的,分了五本
二人各自抱着书,谢凤林看看逐渐移到中天的太阳,说:“有点饿了,中午在外面吃吧。”
江术点头,他想了想,“前面那条街有一家馄饨摊味道不错。”
谢凤林点头,二人于是便去寻那馄饨摊。
谁知到了前面那条街,找了半天,并没见江术所说的小摊,江术于是问旁边一家客栈的跑堂。
“这旁边的馄饨摊去哪儿了?老板是一位老婆婆。”江术道。
那跑堂的闻言,不答反问:“你们认识她啊?”
“不认识,只是上回在她家吃过馄饨,觉得味道不错。”江术道。
跑堂“哦”了声,“她死了,儿子充军没有音信,女儿又被人抢了去,老人家撑不住,在家上吊了。”
谢凤林和江术闻言都不由皱起眉。
“女儿被抢走了?被谁抢走了?”谢凤林问。
“这个……”跑堂的有点迟疑,眼神闪了闪,“您二位别问啦,要吃馄饨,来我们店里,厨子也能做。”
谢凤林看一眼江术,二人于是进了这家客栈。
谢凤林往跑堂手里塞了几个铜板,“那婆婆的女儿被谁抢走了?”
“嘿,这说起来真是荒唐,抢她的是个太监,听说是陛下身边的人。”
“太监?姓什么?”谢凤林问。
“夏,我听他手下的人叫他夏公
公。”跑堂的道:“您说一个太监,抢个大姑娘有什么用嗯,估计那姑娘也活不了几日了。”
有别的客人要结账,他便转身去忙了。
“夏仲连,当时在镇北军见到他时,我就觉得这人透着一股子猥琐。”谢凤林道。
但夏仲连和庞椿一样,都是戚珩洲最信任的人。
“夏公公以前经常被陛下派去别处做钦差太监。”江术道:“在朝中的人脉比庞椿更广。”
谢凤林想了想,问江术,“他是陛下的人么?”
“不知道。”江术摇头。
“那陛下知道他抢占民女么?”谢凤林又问。
江术继续摇头,沉默片刻道:“夫人想让陛下知道么?”
谢凤林想了想,“不急,改日我先见夏仲连一面。”
江术注视她片刻,点了点头,“有庞椿的事情在前,想在陛下身边安插新的人不太容易,夏仲连毕竟跟随他多年,他只能暂且相信他。”
谢凤林皱眉盯他,“你又知道我想在陛下跟前安插耳目了?”
江术垂眸,嘴角轻轻勾着,“我不知道。”
谢凤林抬脚在桌子下面踹了踹他,“你这么聪明以后打仗让你给我做军师好了。”
镇北军没有军师,排兵布阵都是她与副将商量出来的。
“我,我真的可以吗?”江术高兴地弯起眼睛,他望着谢凤林:“夫人不许反悔。”
谢凤林:“我随便一说,你还当真了,塞外苦寒,哪是你这样的身份该去的地方。”
“侯府千金
都能去,侯府世子为何不能去?”江术道,这样一想,他们的家世都好般配。
“世子自然没什么尊贵的,但皇子……”谢凤林小声道,她眯起凤眼,似笑非笑道:“柳嬷嬷、晓月他们把你当宝贝一样,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还不跟我拼命?”
江术收起眼中笑意,“皇子才更该去看看,看看百姓们过得什么日子,镇北军又是怎样的生活。”
谢凤林望着他,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戚珩洲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在他看来,身为皇室,就该身居最繁华的都城,高高在上的俯视万民。
殊不知俯视是无法看到真相的,只有亲自踏上那片土地,才能体会“苦寒之地”的苦寒是什么意思。
“夫人,”江术唤她,“带我去吧。”
“你不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谢凤林还记得上回江术的话。
“说不定我去了,就能想出不打仗的办法。”江术笑。
二人吃完馄饨,回到侯府,把书放下,顺便睡了会儿午觉。待晚饭后,坐上马车,一同往明月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