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鸣霄应了,拿了兵符出去调兵。
元青撇撇嘴,刚才自己让调兵,胡鸣霄推三阻四,谢凤林一发话,他二话不说就去了。
元青要把中军帅帐让出来给谢凤林住,谢凤林忙推辞,“很快就要出征了,又不经常在驻地带着,元大人不必麻烦,随便收拾个帐篷出来就行。”
“那怎么行。”元青还想再客套,谢凤林冷眼扫过来,他蓦地闭了嘴,没再多言,忙去安排了。
谢凤林他们是下午到达驻地的,傍晚,胡鸣霄就带兵离开了。
谢凤林用一个时辰熟悉了下营中近况,胡鸣霄是谢敞旧部,他治军的方式与谢家如出一辙,几乎没有什么改动。
这也能看出,元青确实不太能说得上话。
谢凤林没顾上细想,大敌当前,还是对付鞑靼人要紧。
云禾进入帐内,一边给谢凤林手上的伤换药,一边道:“你回来的消息,今晚就能传到鞑靼联军中。”
谢凤林道:“那是自然,又不是只有我们有斥候兵。”
谢凤林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伤,低声交代了云禾几句。
云禾皱眉,“你疯了?你现在还未好全呢。”
谢凤
林抬起手在云禾面前晃了晃手腕,“哪里没好全?你不也说了,这药只是巩固。”
云禾:“但是仍不可太过用力。”
“不用不用。”谢凤林漫不经心道:“右手控马,左手持剑,行了吧?”
嘉峪关附近的百姓们听说要打仗,这几日都人心惶惶的,有钱的赶紧买点米粮屯着,没钱的只能暗暗祈祷,希望不要打太久。
有些人想拖家带口逃去别处,听说瓜州那边也有鞑靼军,又不敢乱跑了。好歹嘉峪关这边还有镇北军,不至于让鞑靼人长驱直入。
除了提前屯米粮之外,药材也是大家争相购买的物资,万一战时被误伤,好歹有个救命的东西。
云家父女走进药铺时,铺子里好多人排队,有人认出云玄青,忧心忡忡地上前打听情况。
“云大夫,听说这次鞑靼联军有好几万人,是真的吗?”
云玄青神色凝重地颔首。
“那可怎么办啊?”
大家一听,都发愁起来。
云玄青道:“诸位赶紧备好粮食和药材,这次怕是要打挺长时间,连谢将军都从洛阳回来了。”他说着看一眼跟在自己身侧的云禾,“我这女儿就是与谢将军一同回来的。”
云禾朝众人笑笑,笑容却有点苦涩。
军中的药材向来是有专门渠道运送的,从不用到药铺来采买。
药铺掌柜看了云禾递给他的方子,原来是有几味不常用的药。
“麻烦帮忙磨成粉,我回去要制成药膏的。”云禾
说。
“这是给谁的药啊?”旁边一名百姓好奇。
“谢将军手腕受伤了,这是生肌活血的药。”云禾答道。
“什么?谢将军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大家又好奇起来,围在云家父女周围问。
云禾看了眼父亲,云玄青忙冲她摇头。
云禾于是含糊道:“只是小伤,已经快好了。”
她说完,却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
当晚,鞑靼联军的帅帐中,斥候兵将在药铺中的所见所闻讲给联军统领及几名副将。
这次联军的主帅是贺兰部的王子阿博都。
他听完,不禁冷笑,“小伤?我看未必。”
“机不可失,等到她伤好了再开战,就未必打的赢了。”呼延部的统领道。
“好。”阿博都道:“传令下去,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