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林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江术,看就看了,还要说出来,这不是找打吗?
但转念一想,他连她的身子都看光了,看看亵衣也没什么。
想通这点,谢凤林轻咳一声,“来来来,看诏书。”
二人走到桌边,谢凤林从竹筒里拿出一个纸卷,一点点展开。
她这才知道,江术原来的名字叫戚宁煦。
“戚宁煦……”谢凤林把这个名字在口中念了一遍,“也挺好听的。”
江术点头,又道:“但这名字笔画太多,写起来麻烦。”
谢凤林:“……懒死算了。”
江术抿唇笑。
谢凤林又把诏书从头到尾默念了一遍,只要证明江术便是李才人之子,这份诏书就能起到作用。
她想起刚才江术说的,这诏书有一股难闻的香味,稍微凑近一点闻,其实就是女子身上的脂粉味儿。
“这味道多好闻啊。”谢凤林闻了闻自己刚拿着诏书的手指。
江术摇头,“很香,但我不喜欢。”
谢凤林睨他一眼,一边把诏书收回竹筒,一边道:“这不就是女儿家身上的脂粉香味儿么?”
江术道:“可夫人身上就没有这个味道。”
“因为我不常用脂粉。”谢凤林说:“还经常用那个臭臭的去疤药膏。”
“我很喜欢那个味道。”江术道。
谢凤林把竹筒封好,走回衣柜前,回头对江术笑道:“不仅我放亵衣的抽屉没人动,你放亵裤的抽屉也
没人动,不如放你那儿?”
江术一愣:“不要!”
“为什么?就要放你那儿。”
江术赶忙到了衣柜边,双颊绯红,“还是放在夫人那儿吧。”
“我不,你既然不喜欢这个味道,把它放我那儿万一染得我的亵衣也是这味儿多不好?”谢凤林笑看他一眼,迅速地拉开了江术放亵裤的抽屉。
她还未看清抽屉里的东西,眼睛就被人蒙住了。
“夫人别看。”江术站在她身后,双手捂住她眼睛。
谢凤林眨了两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掌心,带来一阵酥痒。
“我已经看见了。”谢凤林面不改色地扯谎。
蒙着她眼睛的手掌难得滚烫,江术放下手,扭过身去。
谢凤林仍把诏书放进了自己放亵衣的抽屉里,未免被人发现,还压在了下面。就算立夏要收拾抽屉,也很少把所有亵衣都拿出来。竹筒压在抽屉最里面很难发现。
江术面色通红,半晌没敢和谢凤林说话,叫丫鬟烧了热水,默默去屏风后洗漱。
谢凤林在宫里守了一天,心里那根弦儿一直紧绷着,这会儿回了家莫名就安定了不少。等江术洗漱完,她也去洗漱。
从屏风后出来,见江术坐在她平日睡觉的软榻上。
“坐这儿干什么?”谢凤林走过去问。
“夫人今晚是不是可以睡床了?”江术微微仰脸,看着她问。
谢凤林不解,“为什么?”
江术抿抿嘴角,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只用一双澄
净地眸子望着她。
谢凤林见他脸颊上又浮起两团粉晕,更加一头雾水,皱眉不耐烦道:“问你呢?”
江术移开目光,“夫人今日搂……搂我腰了,还……还牵我的手……”他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嘴角却越翘越高。
谢凤林眉头拧得更紧,“所以呢?”
自己都这般回答了,夫人怎么还要追问啊?接下去的话江术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
谢凤林见他垂眸沉默,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有什么就直说。”
江术默然半晌,“没……没什么。”他说着站起来,“夫人赶紧休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