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街上那些传言可是真的?”乔叔跑进堂屋,大冬天急得额头冒汗。
谢凤林挑眉,“什么传言?”
“有人说您和安乐侯世子是旧相识,为了他违逆圣意,拒绝入宫,而且还要让陛下给你俩赐婚。”
“还有人说,你回洛阳当晚在醉仙楼见着世子,便对他一见钟情。”
谢凤林笑起来,“是不是还有人说,见到我背着江术进了云济堂?”
乔叔点头,“还有人说,昨晚也是您把晕倒的世子抱下马车。他们都跟亲眼见了似的,传得有鼻子有眼。”
谢凤林笑,“哎,这种事,闹得满洛阳都知道了,着实叫人难为情。”
乔叔:“这到底是谁传得谣言,岂不是要毁了姑娘的清誉?”
“谁说这是谣言,”谢凤林擦完魄雪,长剑归鞘,“我的确心悦世子,否则也不会让乔叔去侯府探病了。
世子身子好些了么?”
乔叔:“……”
老管家回过味来,脑中一团乱,愣了半晌才答道;“侯府的人说,世子入宫去了,想必,想必身体已无大碍。”
谢凤林皱眉,云秩昨晚特意交代,让江术尽量卧床休养,还以为他会以此为借口,拒绝入宫。
不过圣命难违,戚珩洲非要见他,他爬也得爬去。
谢凤林想了想,决定入宫一趟。
——
太极殿外,江术已经站了近半个时辰。
皇上在殿内与程宗怀商议政务,按说应该让他到偏殿等候,但陛下说了让他在殿外稍候,他就只能站在外面。
寒风呼啸,他冻得手脚麻木,时不时咳嗽两声。
他轻轻叹气,为什么就是他呢?
终于,殿门开了,程宗怀缓步走出,看见江术,主动道:“世子。”
江术行礼,“程阁老……”
程宗怀看了眼头顶阴云,“哟,看样子要下雪了。”
江术敛目,没搭话。
内侍让江术进去,他便对程宗怀一拱手。
程宗怀含笑目送他走进殿中,方转身离开。
戚珩洲坐在御案后,气质凛然。
江术行过礼,戚珩洲便让人赐座。
戚珩洲先问老夫人,侯爷和侯爷夫人的身体,江术自是说“一切安好”。
“昨晚之事,着实让世子受惊了。”戚珩洲道:“大夫怎么说?”
“无妨,”江术淡淡一笑,“臣自幼便有这个病,一不小心就会晕厥,扎几针吃点药就好了。”
戚珩洲叹气,“就没有根治
的法子?”
江术苦笑:“大夫说,能吊着条命已是不易。”
他说着又咳嗽起来,戚珩洲观他面色,也知他当真体弱。
戚珩洲压根就没把江术看在眼中,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于是切入正题。
“朕召你来,是想跟你聊聊关于谢将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