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太后闻言,大叫一声,从武宁侯身后出来,直接冲向了殿外。
同时又有两名身着禁军服饰的士兵冲了进来,谢凤林只得抽剑抵挡。
谢凤林一人对付这二人绰绰有余,武宁侯便跑向殿外,去追祝太后。
殿外,几十名禁军打作一团,根本分不清哪些是叛军,哪些是真的禁军。祝太后茫然地愣了片刻,大喊道:“快去救驾!快去保护陛下!”
“殿下!”武宁侯去拉祝太后,不让这些人误伤到她。
祝太后却一心想着正殿内躺着的戚珩洲,竟是冒着被误伤的风险,从乱军中冲了过去,一支箭射中了祝太后
的手臂,她也顾不上喊疼,踉踉跄跄地往戚珩洲所在的寝殿冲。
武宁侯无奈,只能迅速上前,挡住意欲追祝太后的“禁军”。
“戚宁山已经死了!”武宁侯只当这些人是戚宁山安插在禁军中的内鬼,大喊道。
谁知这些人听了没有任何反应,仍围上来与他交手。
偏殿内,那两名士兵根本不是谢凤林的对手,哪怕谢凤林现在是左手执剑,仍是三招之内解决了二人。
她犹豫一瞬后,终是没有追出去。这里还有更多人需要她保护。
她侧耳听了下外面的动静,大概判断出只有几十人在殿外交战。
那么其余的禁军呢?
不确定这点,他们便不敢出去。
谢凤林正思考该怎么办,就见江术松开她的胳膊,打开两侧侧室的门,“大家跟我来。”
众人只当是谢凤林让他传的话,忙依言出来,跟上江术,江术又去拉谢凤林,他握住谢凤林没有受伤的手腕,往内殿跑。
这几日祝太后一直住在内殿,床榻上铺着锦缎被褥。
江术松开谢凤林,弯腰把被褥掀开,在下面摸索片刻,轻轻一推,木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漆黑的密道入口。
“快下去!”江术道。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迟疑,一是因为不知道这密道通向何处,二是疑惑江术和谢凤林为何知道这个机关。
官员们还在犹豫时,魏王已上前一步,率先走下了密道。
接着,清河公主、长公主、刘皖也陆续
跟上。剩下的人见状,也只好跟着。
谢凤林和江术最后下去,江术回身,将密道入口封上。
入口一封,密道里瞬间漆黑一片,长公主在发间摸索片刻,找出一颗夜明珠,夜明珠不大,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光线。
她和魏王走在最前面,一边探路一边提醒后面的人。
几名官员互相扶着,摩挲着往前走。
程宗怀则搀着身怀有孕的女儿,他回头看一眼江术和谢凤林,“谢将军可知这条密道是通向何处的?”
谢凤林也不知道,她看向江术,江术只含糊道:“是去宫外的。”他也不知这密道是去哪儿的,只是听柳嬷嬷提过,太极殿每一个殿内,都有一条通往宫外的密道,是文帝晚年时让人挖的,主要是为了防备他那些虎视眈眈的儿子们。
眼下谢凤林受了伤,又无法判断外面到底有多少叛军,只能走为上计。
魏王道:“赶紧走吧,不管去哪儿,总比宫里安全。”
“可太后还在宫里。”刘皖道。
“有武宁侯在,会保护太后安全的。”程宗怀说。
江术微微蹙眉,看了程宗怀的方向一眼。但密道里实在太暗了,谁也看不清谁的神情。
众人于是沉默着继续往前走,谢凤林心情有些复杂,脑中闪过祝太后、戚珩洲和武宁侯的面容。
仅凭武宁侯一人,定然难以抵挡几十甚至上百的“禁军”。好在不一会儿,林宽便带着真正的禁军赶到。
武宁侯已浑身
是血,肩上中了一剑,林宽让他去殿内包扎一下伤口,顺便看看陛下和太后的情况。
寝殿内,戚珩洲躺在床上,夏仲连和太后守在床边。
武宁侯刚才就发觉有些奇怪,这些反叛的“禁军”似乎并不想伤害戚珩洲,从始至终没有踏入这间寝殿的意思。他们却敢伤祝太后,甚至想杀了她。
更奇怪的是,这些人对戚宁山的死没有任何反应。
祝太后手臂上中了一箭,夏仲连已帮她将箭拔出来了,随意包扎了一下。
她疼的满头是汗,脸色煞白,但这会让谁也不敢去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