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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生日晚会（第2页）

那些小姐的男伴，得有多惨啊。

他看了看大厅里的男士们，有的正在高声朗诵诗歌，卖弄才华，讨取女士们的欢心；有的嘴衔玫瑰花，正在表演，惹得女士们笑声阵阵。

这Tm都是深井冰吧？声音这么大是巴不得被暗杀吗？

此时，悠扬的琴声响起，人们不自觉地停下谈话，看向钢琴所在的大厅中心。一位身着黑色燕尾服的温文尔雅的男子正坐在一架古钢琴前，手指灵活地在琴键中游走。

“是克劳德·沃克少爷，他是坎蒂丝小姐的男伴！听说他自幼练琴，今天专门来到坎蒂丝小姐的生日晚会，为她献上一曲。”

坎蒂丝一脸得意，还朝着爱丽莎的方向看了一眼：“听说爱丽莎小姐也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不知道是什么呢？”

爱丽莎勉强笑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框却湿润了，心中酸涩。

为什么自己比不过她呢？无论什么场合，她都要压自己一头。

“你想让我弹吗？”西斯曼的声音在她耳边突兀地响起。

“你会弹？”爱丽莎顶着红红的眼圈问。

“会弹。”西斯曼点头，虽然爱丽莎之前也在他面前表演，但是那是出于身份迫不得已的技能，这个坎蒂丝，又会演又蛮横无理。

既然说了要帮爱丽莎，那也不能袖手旁观，再说他也不忍心真看爱丽莎哭。

一曲终，大厅里掌声四起，爱丽莎也鼓掌，但她的头更低了些。

突然，爱丽莎脑袋一疼，西斯曼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我去了，丫头。别难过。”

爱丽莎愣着，还没来得及回话，西斯曼已经向着琴走去。

被称作克劳德的青年看见西斯曼朝自己走过来，以为他是要请教或者恭维自己，已经摆好了大师的架势。

西斯曼直接从他身边掠过，看都不看他一眼。

克劳德脑子宕机了。

西斯曼站定在古钢琴旁，细细打量了这架琴。确实是击弦古钢琴的样子，曾经自己学琴时也研究过钢琴的原型。

弹，当然是没问题的。

西斯曼对着坎蒂丝行了一礼，又环视对众人说：“各位来宾，我代表爱丽莎小姐为坎蒂丝小姐送上生日礼物，以表敬意。这曲子的名字叫作《水边的阿狄丽娜》。”

西斯曼坐到琴凳上，脑海中，过往的一幕幕浮现。

“我不想选其他曲子，我就要这个。”

“这是国际级比赛！你选一个考级的曲子，怎么能显示出你的实力？”

“可是我喜欢这曲子。曲子难道是越难越好吗？如果是这样，那音乐和数学有什么区别？音乐的意义又在哪里？”

“练了这么久，就因为你任性的决定，换来这么个结果！”

西斯曼闭上眼睛，慢慢调整好呼吸。

要像自己说过的那样，为音乐本身而演奏。

落指，四个优美的回旋。

故事开始，娓娓道来，时缓时紧，抑扬交错。

柔中带钢的几个重音连续从琴键中敲击出来。这种古钢琴的效果虽然没有现代钢琴那么好，但是绝对的技巧和绝对的感情，足以补缺硬件的不足。

随着旋律的层层递进，在场众人的思绪开始飘荡飞扬，尘封于心底的往事慢慢浮现。儿时快乐的嬉戏时光，刻骨铭心的恋爱，已故亲人的思念……

高潮处，清脆的音符敲打在最敏感的神经末梢，是用一根羽毛轻轻地抚过灵魂，引来心灵深处的颤栗。

中间变柔和的部分，又像是一双温柔的手，再次抚慰心灵，尽情的诉说柔情和衷肠。循环往复，灵魂渐渐得到升华，最后慢慢沉浸于美好的梦乡中……

曲终，全场寂静无声。

所有人还沉浸在刚刚的琴声中，无法自拔。

“谢谢。”西斯曼再次鞠躬行礼，走下台。

听见西斯曼的声音，人们才反应过来，震耳欲聋的掌声回荡在整个大厅，经久不息。

“简直是主神眷顾的音乐！”

“我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曲子！”

爱丽莎没有动作，她还呆在原地。他竟然弹的这么好吗？

“怎么样，丫头，没骗你吧。”西斯曼笑着回到爱丽莎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你怎么弹这么好的？”爱丽莎问。

“我学了十年。”西斯曼回答。

爱丽莎眼神满是怀疑，但她还是放弃了这个话题。

“你是弹给我听的吗？”

“你觉得我是弹给那个巫婆听的？”西斯曼反问。

爱丽莎一怔，捂起嘴，笑靥如花，睫毛忽闪，泪光点点，这巫婆不就是说的坎蒂丝吗？

“谢谢你，西斯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