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么?传说中女鬼的一种。”杨培风一脸坏笑。
其实在书楼前辈说出那句,“阴在阳之内”之前,他就有所怀疑。
忽然,江不庭眸子中闪着别样光芒,“你其实早就知道了?那天被慧空打伤,给我施针封穴的,是个女医师。”
杨培风眼观鼻鼻观心。
这可不能说啊!
“没有没有,你多心了。”
“肯定有,快说,你究竟怎么猜到的?我这副皮囊,以你的境界,一定看不透。”
“不说……啊不是,没有!”
见杨培风死鸭子嘴硬,江不庭就愈好奇,可她哪里猜得到对方深沉如渊的心思。
两人一路回到老槐树酒垆,都没再交流一句话。
尽管杨培风早有猜测,对方本是女儿身,但得到江不庭亲口承认后,又是不一样心境了。
一个女子,竟能将一把剑耍得如铁棒般,势大力沉。自己与其同境都招架不住,委实吓人。
反观自己,堂堂八尺男儿,却一味追求剑法上的玄妙。
去到城主府时已至中午,这来回一折腾,天色已渐渐暗了下去。
杨培风将磨刀石摆放在桌子上,舀了半碗水,仔细打磨自己的腰带剑。不愧是花了大价钱的,那夜如此激烈的战斗,都没毁坏。
“你这把剑,名字不好听。”
江不庭坐在旁边,说得正是从杨培风手里买下的“韬光”。
杨培风脱口而出道:“现在是你的剑,想改就改。而且那名字,不是我起的。”
“那位老人家?”江不庭问。
杨培风点了点头。
韬光其实已经脱离了精钢凡铁的范畴,经过十年特殊手段的蕴养,已经沾了一点“灵”在,属于“器”之一类,非常了不得。
一想到这里,杨培风蓦然好奇道:“你比我厉害,练剑的时间也比我久,按理来说应该有一把配剑。”
“折了。”江不庭一脸落寞,似乎想起一段不好的回忆,“我开辟自身小洞天时出了岔子,本命飞剑崩碎,险些一命呜呼。就是这种情况下,有位前辈替我画了一张皮囊,消灾保命。等到年尾,我大概才能脱掉。”
杨培风惊讶道:“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寻求力量。”
“呆瓜!”江不庭一拍桌子,喝道:“道生万物,何向外求?”
话虽如此,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行功遇见的岔子,就出在先天不足上。
杨培风微微愣神,莫向外求……这似乎是个可行的路子。
见对方呆,江不庭顿觉索然无味,“看在你请我吃大餐的份上,我去给你熬药。”
杨培风弱弱道:“我能说,其实我不想喝吗……”
江不庭挥舞着蒲扇,动作娴熟,这些事对于一个走南闯北好几年的人来说,得心应手了属于是。她走过很多个地方,见闻阅历比杨培风不知丰富了多少倍,但与对方在一起时,聊的最多的,还是剑术。
天才,恐怕不足以形容对方。
江不庭端着汤药走来时,天已完全黑了下去,杨培风正在奋笔疾书,摇曳的烛光将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映射的忽明忽暗。
“你在写剑法?”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