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至,赵若兮病的更重了。
汤药一碗又一碗的喝下去,却没什么效果。
赵若兮起初还能下地走动,如今已经是卧床不起,脸色更是比纸还要惨白。
二位老人见赵若兮生了重病,差点站立不住。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人怎么就病入膏肓了呢。
他们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不止,他们和苏十三把家里的所有银钱都拿了出来,到处求医问药,只希望能治好赵若兮。
整整两个月的时间,苏十三又要照顾赵安乐,又要下地干活,整个人形销骨立,憔悴的不成样子。
邻里间见他们一家实在可怜,便都伸手帮他们一把。
虽然都不富裕,但干活的力气是有的。
就连王大娘也送来不少吃食,村民们的恩情苏十三铭记于心。
这一日夜晚,赵若兮再次昏迷不醒,赵安乐的父亲赶紧去请大夫。
折腾了半天,总算把赵若兮的情况稳定了下来。
本在院中枯坐的苏十三,似是听到了赵安乐父母嘈杂的声音,他有些僵硬地回头,只见刘氏慌乱的跑了出来,神情悲戚。
“十三,若兮怕是不好了…”刘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苏十三蓦然站了起来,熬红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呢,不过是一场绵延太久的风寒,昨日她还笑着说今年秋日要继续把木匠铺开起来。
“怎么了…”苏十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声音沙哑
的厉害。
不远的路,却让苏十三走出了这一辈子的长度。
夜色深沉,盖住了苏十三眼角的微红……
他是害怕的,他害怕,赵若兮真的会有事,更怕她会离开他……
他们不是一个人吗?她不会死的。
屋内,赵庆吉请来的大夫堪堪收回了把脉的手。
苏十三径直入了屋内,入眼的就是赵若兮苍白的面孔,和那久久不曾消散药味。
“大夫,若兮如何了?”苏十三看着那大夫不怎么好的脸色便清楚怕是极为凶险。
“唉,不好说啊,之前病人偶感风寒,平日里太过操劳又郁结于心不得排解,怕是不好啊。”
“我只问你如何医治,有几成把握,她是否能够无恙?”苏十三清楚,再说下去,大夫也不会将实情吐露清楚,倒不如直接讲结果。
“还是先吃药吊着为宜,等情况好转再辅以针灸调理。”
那大夫说这话的时候冷汗涔涔,不时去看苏十三的脸色。
苏十三袖子攥的紧了,可是却浑然不知,他深深的看着榻上之人,他想她无恙,可是……
“大夫,请您尽全力救治,不论花多少银钱。”苏十三语带恳求。
那大夫脸颊划过两滴冷汗,径直滴落在地面之上,这事办的实在不容易。
他得了命令,他就算自己不怕死,可是他的家人呢?他根本割舍不下。
大夫沉下了气,迎着苏十三的目光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尽力下药,不过事先说好,若出
了差错可不能赖我。”
苏十三早已猜到大夫会如此说,面上倒是没什么波澜,只是眼睛仍旧紧紧的盯着赵安乐。
“若真有不测,也不干您的事。”苏十三定然的说。
“好,那今天我就为她熏艾针灸。”有了苏十三的保证,那大夫也大胆起来。
可赵安乐的父母却不大放心。
“十三,这法子可行吗?”
“是啊,还是再考虑考虑。”
“大夫,开始吧。”苏十三不愿再耽搁时间,索性赌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