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知道陈太医所作之事时,态度与宁睿宸和宁王的一致,觉得此事不宜张扬,将陈太医带了过来,陈太医跪地痛哭,忏悔,最后请求燕帝治罪,又求燕帝开恩不要牵连妻儿。
燕帝并没有治陈太医的罪,因为不想打草惊蛇。
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宁睿宸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夏书瑶。
“明远……”
“阿爹……”溶月如今也知道阿娘的肚子里有个小弟弟,所以她最近都不找夏书瑶,缠着抱抱了,却变成更黏宁睿宸,只要宁睿宸在家中,溶月仿佛就要长在他的身上一般。
看到妻子和女儿,宁睿宸的心情瞬间开明了不少。
“昨晚又没有休息好?”夏书瑶看着宁睿宸眼底的血丝问道。
宁睿宸点点头,他想瞒也瞒不住,他昨夜几乎一夜没睡,前院的书房的烛火也是天快亮的时候才熄灭的。
夏书瑶立马吩咐下人摆饭,她知道如今到了关键的时候,他一点也不能松懈,如果哪一步走错了,那么就要影响全局,夏书瑶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尽量的不拖后腿,让他不要因为她而分心。
而且她也要照顾好他的身体,很快四菜一汤就摆在了桌上。
夏书瑶带着溶月去净手,然后溶月乖乖的坐在餐桌旁,小大人一样的,拿着筷子开始吃菜,她不止自己吃,还要给宁睿宸和夏书瑶夹菜。
溶月虽然还不满三岁,但是她的餐桌礼
仪很好,知道要夹自己面前的菜,远处的菜不能夹,吃饭筷子和碗碟不能发出敲打的声音,要慢嚼细咽。
宁睿宸看着女儿这副样子,心中不自觉的就变得绵软起来。只是转身,眼神就变得狠厉了起来,如今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为了妻女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他也要不择手段登上那个位置。
宁睿宸刚用过了早膳,就有宫中的內侍慌慌张张的跑来报信,说是燕帝不好了,昏迷了。宁睿宸立马进宫,只嘱咐夏书瑶在家等消息,他不回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出府。
夏书瑶连连点头,虽然心底恐慌,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让他更加担心。
只是宁睿宸到了宫中之后,燕帝正好好的坐在寝宫里,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是却没有晕倒,再看一旁跪在地上,抖得跟筛糠一样的陈太医,他便有些明了了。
不过不等宁睿宸开口,燕帝摆了一下手,让他坐在一旁,说道:“陈爱卿,你来说。”
陈太医跪在地上,头低低的,就要贴在了地面上,声音颤抖的说道:“自从上次,臣夜不能寐,日日忏悔,陛下宽厚,饶臣一命,臣不能再犯错,哪怕全家因此丧命,臣也不能做下那等糊涂事。”
这个时候,宁睿宸也看到了燕帝面前的那一个手指大小的小瓶子,“谁给你的?”燕帝的身边,守卫森严,周太医这几日都在宫中侍疾,没有离开燕帝寝殿半
步,这药还能到了陈太医的手中,这赵王的手伸的够长,人藏得也够深。
陈太医面色晦暗,鼻涕眼泪已经分不清楚。
“老臣也不知道,就突然出现在我休息的房间中。”
燕帝已经派人将守门的侍卫审了一遍,是御前的一个端茶的宫女,不过被发现的时候,那宫女早就已经自杀身亡了。线索就这么断了,索然燕帝知道想要害他性命的人是谁,但是却不能这么无凭无据将人抓起来。
这也是赵王的高明之处,他威胁陈太医,也从不曾亲自出现过,都是手底下的人在帮他做事。
“这药有多厉害?”宁睿宸蹙眉问道。
陈太医抬眼看了一眼那瓷瓶,然后低垂着头说道:“一时半刻要不了性命,但是却能让人口不能言,手不能写……”
“好啊……”燕帝震怒,将那药瓶狠狠的摔在地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写,那不就是个活死人吗,赵王到底还是那个赵王,恨不得要他的命,当初他就知道,他与赵王,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当初答应的先帝,不会做那等手足相残之事,如今看来,是他要食言了。
燕帝之所以忍耐赵王这么多年,除了先帝的嘱咐外,还有就是赵王的党羽众多,朝中势利不容小觑,牵一发而动全身,北燕的朝局能稳定下来不容易,他希望为了北燕,能放下那些私心,但是显然,赵王跟他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一天,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