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我和蒋庆辉坐在客厅,两人都没有说话,妻子和何雅静在二楼(复式楼)休息。
蒋庆辉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目光冷了又冷。
今晚的一切就像奇耻大辱,被一个弱小的蚊子刺了一下,如果不是顾及到妻子何雅静,他早就将面前的男人打成残废,扔在大街上示众。
“我说,我和同学喝酒离开了,她们信了。”
“我和何雅静是正常交往,没有逾越边界,应该都在你们的监视之下。我有深爱着的妻子和孩子,不会破坏你的家庭。”
“为什么?难道撕破脸,让她的抑郁症作郁郁而终,是你想要的结果?”
“你可以瞧不起我,但必须相信我的人格。”
“如果你能说服何雅静不与我们来往,我会尊重她的决定。”
“她不是你的金丝雀,即使一只画眉鸟,关在笼子里时间久了,也会困死、憋死。”
我一句又一句地说着,蒋庆辉没有回答,静静地听着,没有暴怒,这是个好兆头。
“何雅静是我高中同学,她对我有恩。我关心她,是报恩。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保镖不离左右,她已经没有朋友了。”
“闭嘴!”
蒋庆辉冷冷地爆出一口,抬头望了望楼上的房间,可以看出他一直在隐忍。
“我想弄死了,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保持好你的距离,一旦现你对她动了歪心思,我剐了你全家!”
蒋庆辉恶狠狠的说,像一头嗜血的恶狼,冷血、无情、残暴,凌厉的目光,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扒皮抽筋。
借着明晃晃的灯光,他的脸颊到耳根,清晰地显露出一道五六厘米长的刀疤,像暗红色的蚯蚓蜿蜒扭曲,狰狞可怖。
在他的身上,能够嗅到杀猪匠身上才有的血腥味,闻之都让人恶心反胃。
听朋友酒后聊天,这位加城“土皇帝”,手上有几起命案,可惜次次都有人顶包,警察没有实质证据,无法将其绳之以法。
这样的恶人,如果不是因为报恩,宁愿一辈子躲得远远的,一生一世不要有交集。
“哈哈,我一文弱书生,无权无势,放一百个胆子,也不可能惦记不属于我的东西。”
“我只是不想何雅静郁郁寡欢,不想你的女儿连个玩伴都没有,何错之有。”
“何况,因为小孩,一周聚会一次,陪小孩游玩,坦坦荡荡,怎么得罪您了。”
“如果还是不放心,我尽量减少与老同学见面的时间。”
不知道胆子肥了,还是对何雅静同情,我竟然喋喋不休,和眼前凶神恶煞般的男子说了一大堆话。
“你从小衣食无忧,没有经历过一天只吃一顿饭、饿的前心贴后背的狼狈,没有经历被同学堵在暗角毒打、跪在地上吃垃圾的耻辱。在我人生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何雅静同情我,给我帮助和自信,我不能忘恩负义。”
“她是个善良的女人,我只想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地活着,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微笑。如果,你连她这点权力都想剥夺,那么,出招吧,杀了我,我毫无怨言。”
对于何雅静的遭遇,我无法做到袖手旁观,哪怕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生死难料,也义无反顾。
“玛德,你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
蒋庆辉阴冷着脸,抓过玻璃杯,狠狠地喝了一口,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