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么一个女子!
若非他刚费尽心思失魂症之事传出去,他定要亲自揭穿这个满口谎言的女骗子!
侍卫赵一也说道:“这些年咱们一直跟着王爷,王爷哪有机会偷偷跑去成亲又生了个孩子?”
传话的赵二却有着不同的看法:“你又不是不知王爷行事向来高效。”
赵一无言以对,难得被他说服一次。
赵二得意起来:“王爷毕竟也是个男子,血气方刚的……”
身后突然传来杀气,赵二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景王的爆喝声:“滚到前面去!”
赵二麻溜地跑了。
前厅里,兰太妃仍是无法置信:“除了信物和婚书,你可还有证据?”
“阿吉不就是证据?这个和他长得一样的孩子,总不能是我一个人生出来的吧?”
君瑜想了想,顿时灵光一闪,“对了,我还知道王爷身上的胎记,形如新月,呈烈焰之色,位于尾椎处……”
“咳咳……别说了!我知道了!”兰太妃尴尬地瞪着她,这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说的吗!
但自家儿子确实有这么个胎记,这样私密的地方,一般人也不会知道,他又向来不喜人贴身伺候……难不成她说的都是真的?!
厢房里的赵晏听了赵二传回来的话,眉头紧皱。
偏骗赵二仍不知死活地问道:“王爷,您真有这个胎记啊?属下都没有见过,这女骗子怎么会知道的?难道她见过您没穿衣服的样子?你们俩真的……”
“闭嘴!”赵晏又气又恼,脸上浮上了一丝尴尬的红晕。
前厅里,兰太妃和赵嬷嬷对视一眼,继续试探道:
“虽然你们有婚书,但此事为何我不知晓?哪有嫁娶之事完全不让夫家参与的,这婚事可作不得数!”
“当时情况特殊,他什么都记不清了,只有随身携带的印章上有他的名字。”
君瑜敲了敲桌上的婚书,继续说道:“而且当初他是自愿入赘!虽然当时有些仓促,礼数不够周全,但既是入赘,自然由我家说了算!”
入赘!
前厅的兰太妃和厢房里的景王都差点跳起来。
“不可能!”
“绝不可能!”赵晏对站在床边呆若木鸡的赵一和赵二斩钉截铁地说道:“把这个女骗子赶出去!”
敢到景王府行骗,还如此污蔑他,这骗子实在大胆!
兰太妃也气得发抖,王爷入赘,太丢脸了!
“知道你们不认,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是景王。现在也知道以他的身份,入赘太委屈了他……”
君瑜笑笑说道:“这样吧,只要他兑现当初的诺言,我可以不用他入赘。”
“什么诺言?”兰太妃已经麻木了,她不信对方还能说出更加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成婚时,他说过。我,君瑜,是他赵晏今生唯一的妻。他会敬我、爱我、护我……我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我让他站着他绝不坐着,日后无论大事小事,事事都由我说了算!”
“满口谎言!胡说八道!”兰太妃气笑了,“别说我儿还没死,就算真……呸呸!总之,你这种满口胡言的女人休想进我家的门,来人,将她赶出去!”
被赵二搀扶着过来的赵晏也正有此意,却又听到那女人的声音响起:
“阿吉,本想看在那人快要死了的份上,让你送他一程,现在看来,人家也不稀罕!”
“娘,听说爹都成傻子了,咱们别怪他了。”小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等他死了,我还是给他磕个头吧!”
“傻子?快死了?”赵晏看向赵二,眼神如刀。他只是伪装失魂症来麻痹躲在暗处的敌人,怎么就成傻子了?
赵二缩了缩脖子,解释道:“百姓无知,听信谣言。”
主要是百姓哪懂什么失魂症,反倒是景王爷从聪明绝顶的提刑大人变成了傻子这种话题,一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这不就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目的了?
“阿吉,既然他不认咱们娘俩,咱们就回会州吧!”君瑜无奈地叹气。
会州……赵晏眼神一变,连忙对赵二说道:“问问她,五年前,她在什么地方……见过我?”
赵二立马去问了,而听到君瑜回答“会州”之后,赵晏的心里彻底不平静了。
五年前,他的确去过会州。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几乎都死了。
“我儿从未去过什么会州!”兰太妃怒道:“你行骗都骗到王府来了,来人,将她送去提刑司,严加审问,一定要问出她的真实目的!”
“无论你们信不信,阿吉就是我和赵晏生的孩子!”君瑜也愤怒了:“五年前,我们在会州相遇,当时他受了伤,是我救了他!他若不认我就是忘恩负义!”
“别说了,将她拿下!”
“住手!”一道声音传来,只见向来一丝不苟的景王此刻却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急切地说道:“让她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