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逸起身穿衣:「罷了,他人都到院中了,徐哥哥的仕途還得依靠江家,我總不能怠慢了他。」
說話間,她穿戴齊整,努力端出笑臉來,推門出去。
「問江國舅安。」
她福了福,行動合禮,江與辰卻上前幾步,眼底全是笑意:「你知道我從來不拘這些俗禮的,你身子不好,就別行禮了。」
說著,他伸手想拉方如逸坐下,可方如逸卻後退一步,躲開了。
「國舅爺不拘小節,可我卻不能不循禮,否則豈非失了體統。」
江與辰愣了一下,懸在空中的手不知所措:「如逸,你怎麼了,為何突然這麼說?我們之前說話不都很隨意的麼?」
方如逸微微低著頭,沒去看他:「從前我不知國舅爺身份,多有衝撞,如今回想,實在汗顏。雖說我不是從小長在京都,可禮數卻記得不少。你是皇親,我是臣子之女,對你自然得敬重些。」
江與辰默不作聲地聽著,臉上的笑意寸寸消散:「原來你心裡還在生氣。」
「豈敢!」方如逸忙道。「國舅爺於我有救命之恩,只怕我此生都還不清,豈敢同你生氣。」
她言語得體,行動守禮,叫人挑不出半點的錯,可江與辰心底卻湧上來說不清的彆扭。
恍然間,他突然很想念方如逸和自己賭氣,連句話也不問的那段日子。
至少在那時,他知道方如逸雖然不曾見面,可心裡同自己卻是近的。
不像此刻,分明就在咫尺,卻疏遠至極。
腦中的思緒紛紛亂亂的,原本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再開口時,江與辰便帶了三分的氣:「你為何非要這樣同我說話?就不能像之前那樣麼?」
方如逸的腦袋漲得難受,昏昏沉沉的,沒品出他話里的不高興:「國舅爺是皇親,我實在不敢造次……」
「什麼皇親國戚!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江與辰的音調一下拔高。「我別無所求,不過是想讓你和從前一樣同我隨意說話,難道這也不行?」
方如逸這才覺出他的怒意,抬頭怔怔地望著他,心底那團本就沒滅盡的火,猛然間躥了起來。
這個人,怎會如此難對付!
避著他不行,對他客氣也不行,他一個皇親,自己又不可能真的像之前那樣和他隨意說話,若是被旁人瞧了去,指不定怎麼做文章。
尊卑有別這般簡單的道理,他為何就是不明白!
方如逸的身子愈發難受,眉頭一蹙,轉身往屋裡走,想喊余照出來應付他。
可才邁了幾步,心頭的火卻燒得熊熊,一股莫名的衝動翻上來,她回過身,快步奔到江與辰面前:「今日我為何突然登你江府的門,難道你不明白?」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