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旧跷着腿,嫌弃地望着女孩。
“快给老娘起来!这是阿尔维斯先生的孙女,你个蠢猪!”女人破口大骂。
“啊?”男人有些不敢相信,再一次确认自已没听错后像弹簧一样全速从兽皮椅子上站起。
“您请坐。”男人像个绅士般的弯腰伸手,脸上变出了一个极为夸张的笑容。
女孩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不知所措,她将信将疑地靠近椅子,看着男人的夸张笑容丝毫不减,才放心的将屁股贴了上去。
“很好!这才像样,这才是阿尔维斯先生的孙女应该待的位置!”男人站到了先前女孩的位置,脸上依旧笑着,女人则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
“有必要说明一下,”女孩轻声说,“我不是阿尔维斯的孙女,虽然他确实待我如孙女一般,但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我们知道,”女人说,“猎魔人不能生育。他既然待你如孙女,那你便是他的孙女。”
“没错,我持相同看法。”男人附和。
“好吧。”女孩不再解释,“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明白你们的意思。”
“说来话长,听我慢慢解释。”女人说,“首先作下自我介绍。我是梅根,这位是我的丈夫杜克。我们是匹卢镇上的铁匠。”女人停住了,他们一齐望向女孩。
“莎…莎拉,刚入行的缘故,估且算是猎魔人。”女孩吞吞吐吐地说。
“美丽的名字莎拉,你会像阿尔维斯一样优秀。”梅根笑着说,“好了,让我们接着说。大概是四十年前…”
“让我来说,你总是这么磨叽。”杜克打断了梅根,他顾不上快发飙的女人,迫不及待地回忆起来,“是三十九年前,那时我们还没有结婚。”
“废话,那时我们还是小孩儿!你比我磨叽多了!”梅根不满地骂道。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在向莎拉说明情况,她又不清楚我们的年龄!老家伙你能不能别打断我!”杜克又变得暴躁起来。
莎拉只觉得自已或许不该问,她有预感这对夫妇的故事会比老巫婆的裹脚布还臭还长。
“就算四十年前吧!”杜克继续说道,“那时候的匹卢这一带,还活跃着很多怪物,像狼人,尸鬼,食人妖一类的。当时的我还很小,是个贪玩的家伙,还有梅根,我俩无视大人的警告,跑出了镇子玩耍。”
“是你非要带着我!”梅根喊道,“我是被你骗的!”
“这重要吗?你又打断我!”杜克没有争论,而是继续说着,“我俩来到了河边,那儿靠近沼泽。我们玩到了天黑,就在打算回家的时候,一只怪物从沼泽里爬了出来。是沼泽女妖,这是后来阿尔维斯告诉我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非常的恶心,全身布满污泥,散发着恶臭,没有任何一点女性的特征。”
说到这里,杜克仿佛又闻到了那股气味,开始不停地干呕起来。
“然后我拼命地往回跑。”梅根接过话茬,“杜克这胆小的家伙好像吓呆住了,站在原地不动,我只好用力地拽着他。天哪,我真该确认一下当时他有没有尿在裤裆里。”
“当然没有!”杜克缓过劲来,“我确实吓得腿软了,但我发誓没有尿到裤裆里。试问有哪个普通人不会被吓到呢?除了你,梅根,现在想想你这粗鲁的样子好像在那时就初现端倪了。”
“粗鲁的女人救了你!”
“是阿尔维斯救了我!”
“我不拖着你早被女妖抓住了!”
俩人用力地争论得面红耳赤,莎拉觉得他们真是天生一对。
“好吧,梅根确实带了我一段,”杜克妥协道,“也仅仅是一小段。沼泽女妖很快就追上了我们,在她那肮脏的爪子就要抱住我时,阿尔维斯出现了。他只用了一招,那怪物就没再站起来。”
“所以你们说了这么一大段,一句话概括就是阿尔维斯救过你们的命?”莎拉无语地说,她甚至有些后悔踏进这间铁匠铺。
“没错,阿尔维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夫妻俩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