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豺狼”,说的自然就是赵淮晟了。
赵淮晟笑了一声,反而很得意,意有所指道:“既然知道豺狼可怕,为何不变成豺狼呢?和豺狼同行,这样就不会有危险了。”
他在暗指让赵予归顺他,沈棠的性命就不会
再受到威胁了。
“人就是人,怎能与畜生为伍?”赵予淡淡反问。
赵淮晟闻言一时气得眼睛都红了,赵予竟然敢骂他是畜生?但他派人刺杀沈棠这件事情,又不能摊在明面上说,这骂他只能挨了。
他不甘心,又道:“你可要想好了再说。你有功夫在身,也有人保护,沈棠就不同了。
依孤看,沈棠这次是被你连累了,你还是该为她考虑考虑才好,你仔细想想今日。”
他这话,听起来是在为沈棠考虑,实则是在威胁赵予。说赵予自己本身有功夫,又有人保护,自然不怕他。
但是,沈棠就不一样了。
今日的事情就是给赵予的教训。
“我的人,我会护好她。”赵予语气里毫无情绪:“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他看着好似没有听出赵淮晟话里的意思。
“行,既然你一意孤行,也别说孤心狠手辣,不讲从前的情义。”赵淮晟站住脚,彻底变了脸:“你也不用带孤去前厅了,孤东宫还有事务要处置,先回去了。”
“太子殿下走好。”赵予微微欠了欠身。
赵淮晟怒气冲冲,步伐极快的往外去了。
止尘从拐角处出现了,手里拿着一样东西。
“止尘回来了。”止净看到了止尘,疑惑道:“他手里拿着什么?”
“世子,我回来走门口遇见有人丢了一件血衣来……”止尘上前迟疑地看赵予。
“拿出去,这么脏的东西,拿到主子面前来做什么?”止
净呵斥他。
赵予看过去:“谁送来的?”
“不知道,不过属下进来的时候遇到太子,太子笑得挺渗人的,还叫我收好了。”止尘憨憨的挠了挠头。
“我来看看。”止净上前,将大衣上拉开,仔细看了一下:“主子,看前后的痕迹,应该是被何姑娘刺死的那男子的衣裳。但是现在上面还写了字。”
赵予抬步走上前去。
止净赶忙将那件血衣展开给他瞧:“世子,您看。”
赵予扫了一眼,那白色衣裳左半边沾透了血迹,右半边用鲜血写了四个大字。
“血债血偿”。
“世子,这是太子在向您示威的吧?又是当面警告您,又是拿血衣吓唬您。意思是如果您在针对他,他还会对沈姑娘下手?”止尘猜测着问。
“不只是针对的问题。”止净道:“他还想让世子归顺他,为他所用。”
“他做梦!”止尘“呸”了一声。
赵予望着那四个鲜红的大字,乌浓的眸子里没有什么情绪,嗓音凛冽:“‘血债血偿’,写得好。”
他会让赵淮晟血债血偿的。
*
盛云清的医术果然好,沈棠吃了三日的汤药,养了三日,行动上便没有那么痛了。
沈棠虽然不喜动,但是真爱做那些小玩意儿,身上不痛了,她便开始手痒了。
“和儿,你回去帮我把工具箱取过来嘛。”沈棠披散着一头浓密的发丝,靠在床头和和儿说话。
“不成的,姑娘。”和儿拒绝道:“世子说
了,姑娘什么也不能做,得尽快养好了身体才行。”
“我已经好多了。”沈棠蹙眉:“你又不肯我下床,这次书宁和凌凌救了我嘛,我正好交那几个柘木球搓出来,给他俩一人做一个手串,就算是报答他们嘛。”
这次,杨书宁和何凌凌都拿出压箱底的好东西救她了。她自然是感激的,无以为报,只能先动起手来了。
“不行,奴婢要是拿了,世子回来问起来,奴婢没法交代。”和儿不同意。
沈棠板起小脸来:“和儿,我问你,你到底是谁的婢女?”
和儿低下头,为难了。
她当然是姑娘的婢女了。可是,世子说的也有道理啊,姑娘身上有伤,就该好好休息。
“沈棠,别胡闹。”赵予从外面进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管我那么紧做什么?”沈棠蹙眉不满的小声嘀咕:“只是定了亲而已,又没成亲。”
现在就管她这么多,那要是成亲了不得被赵予管死了?
赵予在床沿上坐下,将下朝时走八珍馆带回来的点心解开了,递给沈棠一块:“好好将养十日,等你好了,我教你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