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赵予上前,淡淡询问
了一句。
“没什么。”沈棠摇摇头。
赵予瞥她一眼,慌张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没什么。
他也不曾追问,而是道:“文尚荣的事情,我都听止净说了,我已经让人去请马团练了。”
沈棠点点头,马团练应当就是姐夫的顶头上司吧。她有些欣喜,止净真好,替她把话都说了。
书房里安静下来,赵予翻着书。
沈棠悄悄望了他好几次,思量着要不要问问那荷包的事,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她问了赵予恐怕也不会说的,只怕反而还怪她看他东西。她现下更为自己的前程担忧了,赵予是要拖着她拖到死吗?
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传来止净的声音:“世子,马大人来了。”
“我去一下,你在这等我。”赵予同沈棠说了一声,抬步去了。
沈棠又去望那个荷包,发现那荷包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被赵予收走了,还是藏进抽屉里了?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烦死了,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
赵予很快便回来了,递给她一个白玉牌:“这个,拿回去给你大姐,以后文尚荣的饷银就不发给他本人了。
你大姐可以凭这个牌子,去上京守城军军需处领他的饷银。”
“好,谢谢世子。”沈棠接过玉牌,松了口气。
不管赵予心里有谁,总归是帮她办了事,拖了六年没成亲,这份愧疚还是有作用的。
赵予又道:“还有,我让马团练将文尚荣调去西池水军处
了,以后就住在军营里,平日不得随意出入。
一个月可以休沐四日,他休哪四日可以由你大姐来决定。”
“真的?”沈棠欢喜起来,乌眸弯成了小月牙:“这样太好了。”
这样的话,文尚荣就捏在大姐手里了,再也没有银子去赌钱,也没有时间去和狐朋狗友厮混,可以说永绝后患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沈棠将玉牌收进袖子里。
办完事,她松了口气,连飞扬的裙摆都是轻快的。
“等一下。”赵予叫住她。
沈棠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他:“世子还有事?”
“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赵予语气平淡,转身去取东西。
“你请教我?”沈棠被他说的都有些不会了。
她最是无用的,什么也不会,赵予有什么可请教她的?
赵予出去了片刻,回来后将一个半人高的箭筒摆到了书案上。
“这是你做的?”沈棠瞧见这个,眸子顿时亮了,扑闪扑闪的好似盛满星星的夜空。
赵予居然照着她做的那个小箭筒,造出来这么大一个箭筒啊!单看外表当真一模一样!果然聪明!
“嗯。”赵予将箭筒打开给她看:“它有几个问题,有时候射出去的箭是歪的,不能笔直命中目标。
还有,这个箭筒分明比你那个小的大许多,为什么射出去的力道不如小的充足?
另外……”
赵予一下说出好几个问题。
沈棠从未见过赵予一下说这么多话,不过,她眼下心
神都在箭筒上,并未留意赵予说话的多少。
“射出去路程不对,是你箭洞打磨不够,这边出去,要磨出一个弧形来。”沈棠一手攀在箭筒上,另一只手指给他看。
少女绵白细嫩的手和冷冰冰的箭矢形成的鲜明的对比。直直的冲进人眼中。
赵予看得一怔。
“还有弦,你用的牛筋对不对?”沈棠扒拉着看了一眼:“如果想射力更大,你得用鹿筋,当然虎筋更好。
不过后面这两种都很难寻。牛筋也可以打一种结,射力也会变大,你解下来,我帮你弄。”
赵予依言将箭筒里的牛筋拆了下来,递给她。
“你有没有工具?”沈棠来了兴致,手中一边打结,一边道:“我可以帮你把箭洞修一下。”
赵予又取了工具来。
沈棠靠在箭筒上,手中忙着,口中小声回答着赵予的问题。她忙碌时小脸莹莹生辉,光彩照人,一点也没有之前的羞怯笨拙和小心翼翼。